裴长远不说话,徐望月又喊了一声:“长远,你可能听见嫂嫂说话?”
她是故意的,她定是故意的!
裴长远忍着心口怒气,气极反笑。
叔嫂又如何?哪怕是定下了叔嫂这层关系,他也要拨乱反正!
裴长远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眼神四下打量着:“兄长到底在何处?父亲昨夜咳了一整夜,今日请了太医来瞧,说是怕时日无多了……”
他料想裴长意不会放心徐望月一个人来见自己,怕是此刻就在哪里瞧着他们。
如此想着,裴长远抬高了音量:“母亲的意思是不论这婚事怎么说,世子之位又定给谁,兄长毕竟是父亲的嫡长子。
”
“无论如何,也该回侯府去陪在父亲左右。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侯府还需要兄长拿主意。
”
赵氏这话,说的在情理之中。
徐望月心中知晓,哪怕赵氏不愿认下自己这个儿媳妇,有的是法子阻她进门。
没必要拿这样的理由作筏子,只会让旁人看她这位主母的笑话。
不等裴长意开口,徐望月便自己应下了此事:“长远你且回府去告知母亲,待郎君处理完公务,我们便回侯府去。
”
裴长意站在一旁,深深地看了徐望月两眼。
她此刻定然是信了裴长远与赵氏所说的话,可在立刻回府看老侯爷,和处理典狱司公务之间,她帮自己选了处理公务。
国事排在家事之前,裴家这个大家排在他们这个小家之前。
他眉眼低垂,心想着若不是赵氏对徐望月已有了偏见。
她但凡能用心去看看徐望月,便能知道,她此刻已是非常合格的主母人选。
裴长远闻言,紧蹙着眉头变了脸色:“典狱司能有什么大事,能比得上父亲?”
“好嫂嫂,你怕是有所不知,我们的父亲乃是定远侯府的老侯爷。
他的生死,可能影响到朝廷的大局……”
不等裴长远把话说完,裴长意缓步走来,眉眼间满是厉色:“裴长远,这种话你今日在我府里说,我只做听不见。
”
“若是你敢在外头这般说,就莫怪兄长对你不客气。
”
裴长意眉眼凌厉,狭长的眉眼泛起一抹寒意,周深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他脸色沉了沉:“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是你自己所说,莫要攀扯到父亲身上。
”
见裴长意这般反应,裴长远也知自己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