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反手将徐望月的手包裹在自己手中,感受到她手心渐渐有了暖意,这才开口说道:“哪怕我有万全之策,你还是选择相信他?”
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的未来赌在另一个人身上?
除了自己以外,徐望月如何还能对另一个人如此信任?
徐望月唇角泛起一抹笑意,从他掌心抽出手,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头,细细抚平。
“世子爷,这是吃醋?”
她声音轻慢,像是山林间的溪水缓缓地流淌,从他的耳畔一路流到心底。
裴长意凝眉看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就算他心知肚明,徐望月和陆遮之间没有任何僭越,但他总在意这个人的存在。
见他坦率承认自己在意,徐望月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温顺地倚靠在他怀中。
她伸出手,摊开五指,又握住了裴长意的手。
十指紧扣,感受着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如果这其中没有我的关系,世子爷可会觉得陆遮哥哥是个可用之才?”
裴长意闻言,眉头紧紧蹙起,语气沉了沉:“月儿心中,我便是如此公私不分之人?”
他的确赏识陆遮的才学,可对这个人,他始终不放心。
书生案证据确凿,若无最后白芷的证词,就算自己再坚持,也没有这么轻易可以翻案。
白芷为何会突然替他作证?
很明显,这是太子的拉拢。
太子对自己百般讨好,却不见成效,或许已然选中了陆遮。
裴长意不喜欢陆遮,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徐望月,可更多的,是他不信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典狱司不是无人可用,他没有必要用一个他无法全然信任之人。
徐望月坐直了身子,伸手为裴长意倒了一盏茶。
听着茶水缓缓流入杯中,她的心绪也平静了许多:“世子爷担心陆遮哥哥已经为太子所用,所以从来未打算重用他。
”
“世子爷有自己的考虑,看得出他聪明。
但也更因为他聪明,所以他已经放出来这么久,却未能为世子爷所用。
”
裴长意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听着她满口夸着陆遮,有些不舒服地放下茶盏:“月儿这盏茶,是为他所求?”
徐望月也坦率地点了点头:“世子爷不信他,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可我不同,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陆遮哥哥。
”
“我们相识于微末之时,如今小娘死了,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红玉和陆遮哥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