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给我讲过很多关于松竹县的事,让我带着你们去找找。
”
裴长意微微俯身,侧脸如玉,长睫垂下淡淡阴影,整个人透出冰雪似的空静。
他往密林深处又望了两眼,走向了马车。
下山的马车走得飞快,陆遮正在侃侃而谈:“从前姨娘给我讲过好些松竹县的风土人情,当时我原是想着功成名就,就将她们母女带回松竹县来。
”
陆遮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被冤入狱的事,噤声不再开口。
青芜小心翼翼地看着裴长意的脸色,听这位陆贡士所言,不只是和二姑娘青梅竹马了,似乎有更亲密的关系。
裴长意似乎并未在听他说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帘子往外头看去。
他眼神闪烁间,透出一股洞察秋毫的凌厉光芒,令人心中一颤。
青芜不解:“世子爷是在看什么?”
裴长意眼眸骤然紧缩,冷声问道:“你可记得从松阳县出发来这里的路上,有几个流民一直跟着我们?”
听裴长意这样一说,青芜神色一紧,眸光一亮。
她这才想起来,今日一大早她和徐望月不就撞见过那几个流民?
若不是考院里出了事,她们今早就要将此事告知裴长意的。
可当下,青芜和徐望月也只是觉得那些流民好像有问题。
裴长意此刻问起,难道是觉得二姑娘是让流民抓走的?
青芜思虑再三,不禁摇了摇头。
那些不过是流民,哪有这样的胆子,敢抓走侯府的姑娘公子?
她将早上遇到流民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世子爷。
裴长意视线始终落在马车之外,平静的面容上隐隐浮现出一抹愠色,眼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
“可是世子爷,那些不过是流民……”
裴长意眉峰一蹙,严肃道:“别小瞧了任何人,走卒贩夫也可能是隐世高人。
”
青芜一阵,仔细想着那几个流民的样子,心里头越发有些紧张。
方才小娘墓前的祭品都被拿走了,看起来真有些像是流民所为……
陆遮却是摇了摇头:“松竹县附近是有一些山匪的,普通的流民都只是良善百姓,应该不会。
”
“如果他们并非是普通的流民呢?”裴长意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