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长姐总有带不完的首饰,绫罗绸缎。
可要说起来,这些质朴的快乐,她倒是从未经历过。
裴长意站在一旁,看着徐望月哄着那些流民小童。
他完全不敢去想,她小的时候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堂堂御史府家的二姑娘,竟然和这些流民一般捡野花玩。
他清淡的眼底,一瞬间变得有些波澜起伏,像是在挣扎些什么。
“裴大人,麻烦你来这边瞧瞧。
”张秀才手中拿着簿子,把裴长意叫到一旁。
东街开仓放粮,粮食全派发完了。
每一颗粮食被何人领走,张秀才都一一记录,此刻他将那簿子交给裴长意。
青芜正喊着裴长远:“二公子,你倒是过来帮忙啊,我们这边的粥还没盛完呢。
”
徐望月身边围着的小童越来越多,都缠着让她编链子。
她一一应下:“都别急,一个一个来。
”
小童们都围在这儿,好多妇女和婆子也围在这块,一边喝着粥一边晒着太阳。
虽然徐望月性子温和,可她们也不敢随便和汴京城里来的千金小姐聊什么。
几个婆子自顾自地聊着,她们平日都是种地的,嗓门比较大,虽说是自己在聊天,徐望月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了吗?陈县令暴毙了,就在昨日。
”
“暴毙了?前几日我见他还张牙舞爪好得很呢。
”
“怎么会突然暴毙了?是得了什么恶疾吧?”
“谁知道,恶人自有天收吧。
他平时做鱼肉乡里做了这么多坏事,连我们赈灾的粮食都克扣,死得好。
”
“还是裴大人心善,这样的狗官还为他办了丧事。
我听说他的丧礼都没什么人去,也没有人哭丧。
”
“当然了,他死了这算是喜丧。
”
几个婆子笑了起来,徐望月越听越奇怪。
陈县令?昨日裴长意说的就是去找县令,他前脚去,后脚人就死了。
这么巧吗?
那几个婆子又说了起来:“可不是吗,大灾之后定有大疫,裴大人说可别是什么疫病,赶紧把人烧了。
”
“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