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帖。
见徐望月的目光看向那个小桌案,裴钰在帘外说道,“世子爷另外给姑娘准备了两册字帖,让您可以带回院子里练。
”
徐望月心头微微一动,这两册字帖她听那人说过,如今汴京城的学子最风靡的便是这两位老师所写的字帖。
可若是和裴长意亲笔所写的字帖比起来,终究是差了几分的。
她伸手将那两册字帖拿在手中翻阅,心里明白,裴长意这是在避嫌。
在此处所练字帖是裴长意亲笔所写,而供她带走练习的却是旁的。
泾渭分明,端得是滴水不漏。
徐望月摩梭着手中的玉竹笔,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在这亭子里,周围这一圈珠帘只能隐住她的姿容,却挡不住风。
冬日里,哪怕旭日高升,还是时不时有寒风吹来。
徐望月没有脱下斗篷,反倒是将自己裹紧,轻轻撩高袖子,露出洁白如玉的手腕。
翻开裴长意所给的字帖,徐望月认认真真依着上头的字练习着,心里却始终没办法完全集中精神。
看着眼前的三本字帖,她暗暗想着,裴长意其人太过冷漠。
做事板正,滴水不漏。
像这样的人,她真的能从他手里救出那人吗?
徐望月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外头的小厮远远叫了一声,“二公子。
”
二公子?
徐望月的心微微一颤,她怎么忘了,长姐说了是由二公子来教她识字的。
想到要面对那混不吝的纨绔,徐望月心头一颤,升起一股烦闷。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恨不能往亭子的边角躲去。
这位二公子,红玉打听过了,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
自己定要小心一点,不能招惹他。
二公子太难对付了,她不想惹麻烦。
徐望月紧张地几乎连笔都握不住,她端坐着,小心翼翼又写了两个字,是不是抬眼偷偷瞧着帘子外头的人影。
那珠帘很厚实,不光是从外面看不清里面,徐望月亦是瞧不清外头。
那人的身形看起来修长挺拔。
徐望月只见过二公子一面,也不知那人影究竟是不是二公子。
她又担心,那纨绔会不会直接掀开帘子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