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有理有据地劝她宽心。
姜稚衣的心却似乎并没有宽起来,抬头扫了谷雨一眼,像在看什么不会说话的人,面无表情合拢医书,一把丢去了一边。
……也没旧疾复发,那她当时怎么就被依依附身,怎么就对他闭眼了呢。
无数道声音穿越过时间与空间,在耳边此起彼伏地盘桓――
“别喜欢我兄长了,喜欢我吧。
”
“姜稚衣,你说的没错,真的可以听出来――听出来,你心里也有我。
”
“这么讨厌我兄长,看着我这张脸,为何还能喂我吃虾?”
……
姜稚衣挥挥手,挥散这些烦人的声音,忽听笃笃两记叩门声,一抬眼,一道长身鹤立的人影投落在了隔扇上。
心怦怦一跳,手脚一瞬间像被定住了一般,一瞬过后,姜稚衣蓦然起身奔向里间,给婢女留话:“……就说我睡了!”
“不用说了,听见了。
”门外带笑的男声响起。
姜稚衣脚下一滞,缓缓扭过头去,隔着一道门好像都能看见他此刻轻扬的唇角。
想到这里,湿软的触感仿佛重回到唇上,姜稚衣心肝一颤,紧张地吞咽了下,清了清嗓朝外道:“大晚上的,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没事找我做什么,来挨骂吗?”
“有事――来与你辞行的,过来开个门。
”
姜稚衣一愣,看了眼同样面露意外的两名婢女才确信自己没有听岔,半信半疑走上前去,拉开一道门缝,探出脑袋:“你说什么,辞行?”
元策低下头,目光在她因惊讶微张的唇瓣一落。
姜稚衣立马抿紧了唇,满脸防备地将门缝留得更小了些。
看了眼她护巢般把着门的一双手,元策一笑:“何节使让我与他出去办趟差事。
”
姜稚衣知道他口中的何节使,从前是沈节使的副手,自沈节使过世后便暂代起河西节度使之职,正月离京之前,皇伯伯也曾说过让元策跟随何节使学习地方政务。
姜稚衣神色微滞:“……去哪里?去做什么?去多久?”
“河西十一州除凉州外的十州各设一名刺史,尚有三州刺史我未打过交道,你可以想成是去应酬,本也可带夫人家眷同行,不过再往西往北的地理气候……”
“你自去你的,我才不去!”姜稚衣飞快打断了他。
元策弯唇:“夫人不必着急,我也没想令夫人吃苦。
”
姜稚衣回过头闭了闭眼,真想拍一拍今日这频频往上凑的嘴。
“短则十天,长则半月,我尽快回来。
”元策伸手进门缝,轻轻一揉她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