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在她坐起来之前低眸看向他。
眼尾被高热烧出湿润的红。
盛栀看他一眼就知道又发烧了。
盛栀踢他,隔着被子,并不重,陆铮年就维持着半跪的动作,给她捋好发丝,把他拿来的干燥衣服理好放在她枕边,然后轻柔地给她擦去额头的汗。
盛栀渴了半夜,声音很哑很低:“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
陆铮年眼睫颤一下,擦汗的动作没停。
盛栀踢他第二下:“出去。
”
陆铮年本来要起身的,他知道他昨天做了什么,怎么欺负她,怎么连她要直起身都把她抓回来。
可是刚直起身,就看到她脖颈还有耳后湿漉漉的薄汗。
她本来就喝了酒,一直在闹。
他那时未必是为了让她听话,更多是怕她摔碰到......
但做都做了。
没法自欺欺人为自己辩驳什么。
她恨、骂,他都接受。
总之事情总不会更糟。
陆铮年给她擦去薄汗,低头哑声:“我晚上去客房睡。
”
盛栀心里冷笑,给她来这套,面上仍然平淡冷静地说:“你怎么不搬出去。
”
陆铮年不想离她那么远。
这一刻可能是他拥有的最近的一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做什么都听你的。
”
他想抱她,但不敢:“盛栀,别赶我走。
”
盛栀淡淡地看着他,手忽然摸到光滑的丝绸,一扭头,想起那件浅蓝色的丝帛开衫。
这件系带和开衫是一套,她昨天随手放在了床上,才知道丝绸那么硌眼睛。
现在系带还是湿的。
谁知道上面是什么?
她把系带拿开,没看他一眼:“滚。
”
陆铮年站在卧室门口,他不知道去哪里,但又觉得在这里迟早会惹她生气。
想去洗漱,拧开水龙头才知道冷水也这么烫。
他洗了一会儿被高热覆盖,整个人蜷缩在卫生间里。
盛栀下午六点的时候出去。
两餐都是分开吃,陆铮年只想到她会不会饿,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这待了将近一天,腿都麻了。
身上还是烫的。
陆铮年捂着眼睛靠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