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年想,她会厌恶地离开。
盛栀看得懂仪器示数,医生告诉过她。
放下鸡汤额头和他抵了抵,呼吸很平静,他却心跳如擂鼓:“你发烧了,我去叫医生。
”
陆铮年:“不。
”
她靠他太近了。
陆铮年呼吸慢慢急促,眼睛被她欺负得变低,眼尾发红。
就算失忆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想开口请她离开,她就故意用他这样的反应告诉他,他就是非她不可。
陆铮年只能继续说:“不用。
”
盛栀:“不叫医生?”
也不赶我走?
陆铮年偏过头去,盛栀把这当成默认,他却不愿意喝鸡汤了。
盛栀平心静气地站那一会儿,托着他的脸把他头转过来,动作温和,并不粗暴,然后松开去拿鸡汤。
好像不怕他再偏过去。
陆铮年哑声:“你讨厌我。
”他手指蜷缩。
为什么,既然这样,这样都不肯离开这间病房,还要继续照顾他?
盛栀给他喂鸡汤,看他低头张嘴去喝。
他越喝越觉得委屈,眼睫都快被沾湿。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靠在他脸颊边,低声:“陆铮年,你到底要什么?”
她自认做错了,一直在弥补:“你说不让我和严朔联系,我和他已经起诉离婚资产全都换成现金和严氏切割,分离干净。
你说不想让岁岁接触他,我这几天已经给岁岁选了别的小学,还在配偶栏填了你。
你说我不喜欢你,我找外教Eda,找班主任问我们高中的事,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喜欢你。
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她说:“你说好不好?你不说我永远不会知道。
”
陆铮年无端明白这回答就是我想要你喜欢我,像从前在高中时候那样,不要是替代,不要是妥协,不要是委屈你自己。
可他说不出来。
只断断续续,眼神蒙雾。
甚至不知道那句“我喜欢你”已经让他缴械投降。
“你欺负我。
”
“你骗我。
”
“怎么样才算不骗,不欺负你?”
陆铮年还想说话,她已经继续给他喂鸡汤。
徐晟回来。
陆铮年已经完全被盛栀俘虏走一颗心,还在哑声试图反抗:“你现在就在欺负......”他说得急,呼吸慢慢变烫,是太累了的表现:“你明知道我不能对你怎么样。
”
后面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