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也想不到不如怎么样来。
后来只想到一句。
还不如这样死去。
他闭眼。
奇怪。
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哪怕得到了一星半点,虚假的,也不是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怕失去,而是想就此死去。
还是想死去。
他忘得这样干净。
连记忆都不值得相信。
或许只有死亡能使他完整,使他清晰地拥有得不到的记忆。
陆铮年把盛栀的电话调成普通提醒,但其实她打来他还是立刻就醒,对着黑夜能想起她那边是什么时间。
他接起电话,无声屏息幻想这是那十年间,任何一个日夜。
哪怕她想起他一次。
他都可以相信。
陆铮年静静地看这夜色。
相信她也会为他吃醋。
眼睫轻颤。
“到酒店了?”陆铮年哑声问。
盛栀顿一下,“嗯。
”
陆铮年和她低声说了几句话,话里的温柔让盛栀都感觉春意绵绵藏雪含冰,她摸了摸额头:“我去洗漱了,你也早点休息。
”
陆铮年看着电话挂断,只觉得这一刻很安静。
其实理所当然,但为什么,为什么。
这么......?
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他本来该喜不自胜,他本来该完全沉浸进去。
可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么遥远,明白这只不过是取代。
陆铮年喉咙剧痛,像昨夜一样弓身。
痛苦和欢、爱像毒药洞穿他五脏六腑。
他形容不出来。
亮起的手机里酒店还在发来入住提醒。
提示如果不入住也不能退订。
其实。
其实她在那里生活十年,住哪里都比住酒店好。
住哪里,可能都很熟悉,住哪里可能都和严朔有关系。
他这种嫉妒简直嫉妒得没有道理,像他每次无端都会希望那十年间的电话有一个是她拨打过来的一样。
他多么希望。
她的喜欢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这样他还可以期望她爱上他,像她当年义无反顾选择严朔一样。
爱恨都没有逻辑,所以他的嫉妒也可以没有依据。
可惜正如他失去的十年是被严朔填满的。
他失去的是永远失去的,已经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人。
他不该嫉妒。
他没有立场嫉妒。
连嫉妒都显得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