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来,对满屋的血迹狼藉视而不见。
徐晟又想发脾气,看到两个人一个漠不关心一个染血闭眼,瞬感无力,想冷笑,也笑不出来。
他只能转身就走。
走之前狠狠把拖把甩回原地。
谁爱管谁管吧!
他不管了!
门拧开到一半,他咬牙回来鲜红着眼眶去热早餐,厨具碰撞得叮当响。
厉择手指滑动手机屏幕,转头去看陆铮年。
“去找她了?”
“闹翻了?”
他站起身,两根手指并拢着去摸他颈部的脉搏,口吻依然冷静:“药又忘记吃了?”
厉择垂眸:“她看到会被你吓到。
”
“陆铮年,这就是你给盛栀的礼物?”
陆铮年终于有所反应。
不过是很慢的。
他大概很累,思维正在重新理清楚,也还没辨清楚外界环境如何,自己这是在哪里。
如果是做反射实验,“盛栀”这个词大概会成为陆铮年这个实验客体的主观高频词。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怪不得沈霁徐晟都没怎么劝过,简直是看着他寻死。
厉择:“你明知道她就是你的过敏源,为什么还要去。
”
陆铮年慢慢清醒。
他喉咙里还有血,铁锈味很重。
但他还是没有回答。
哪怕他可以回答。
还能是什么理由呢?
总不可能是真的为了他这样去烦恼她最后一遍,然后彻底死心。
可厉择视线看向他,不想厉择误会盛栀,他还是说:“我。
没有。
”他停一会儿,继续哑声道:“是我突然忘了。
”
忘了?
厉择想笑。
一想到那个陆铮年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撞上去了,然后给现在的陆铮年带一身血回来,就觉得更好笑了。
“她怀疑你装病。
”
厉择这句话不是问,是陈述。
因为他和盛栀见面那次,他把陆铮年病历诊断结果带上,她看都不看。
也对,以她离开A城十年,他不见也没有找的两年应该不知道,他身体一直不好。
这些有什么用呢?以前厉择一直觉得陆铮年是故意的。
因为上次他们在一起就是因为盛栀心软。
可他居然带着一身血回来,宁愿摔在自己公寓里也不想让她看到。
否则这样留宿,是个人都会怀疑发生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