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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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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亲人悲痛过度的家属。

     警卫面露同情,让他去警卫室坐一下,顺便打电话让其他人来接他。

    陆铮年没去。

     如果他再昏迷,可能会给那位好心的警卫带来麻烦。

    他也没有叫车,自己沿着向下的石子路慢慢地走,到一半想起她也曾经走过。

     他的脚步慢下来,一边往下走,一边抬起头来慢慢地看。

    满山的洁白墓碑无声地环绕着。

     他突然停下来。

     其实应该离开。

    但只要一眼。

    就一眼。

    陆铮年又回到这座墓园。

     他没有想偶遇她,只是经过一座座墓碑,停下来看名字和对方生平,照片,又经过。

     最后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他见过这个名字。

    在她的项目里。

     是她一起完成项目的同事,还很年轻,只有三十岁。

    还好。

    他为这个陌生人驻足,却又难以抑制卑劣地,为她并非她更亲近的人而生出几分庆幸。

     他不想她伤心。

    买了两束郁金香,一束放在母亲墓碑前,一束放在这里。

     又想见她。

     陆铮年只能站起来,想:她不会这样。

     因为他在墓园遇到她,所以一座座墓碑找过来,猜测很多遍她遇到不开心的事,失去重要的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母亲离世,也和他说,她永远不会愿意成为他父亲和母亲那样的怨侣。

     这样想,他会好受一点,因为更加清醒。

     不会再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回到从前,哪怕被她说和严朔一样,或许也宁可要那几个夜里她回身和他说再见。

     他真的,回不去了。

     回到酒店看了自己镜子里的脸。

    没有再捂住眼睛,只是抹开水雾。

    很少见的,连续用了第二支兴奋剂。

     兴奋剂让他瞳孔扩大,心跳加速,肺很难受,但至少不会昏迷。

    他再往镜子里看,希望她还是忘记他。

    这个样子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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