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淡日光。
隐在身后慢慢亮起的路灯里。
陆铮年心脏痉挛,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气,呼吸声很清晰。
她继续往前走。
没有停留。
陆铮年咬牙,踉跄着追上去,他这一次握住了她的手,知道她去往哪里住址哪里有哪些经历。
可是她把他的手拿下来。
他眼眶鲜红地看着她。
眼睫潮湿地落在眼球上像碎裂玻璃的裂痕。
陆铮年看着盛栀。
她那样看着他。
他亲吻时也不敢看的那双眼睛。
像个陌生人一样注视着他的狼狈潮湿。
然后像不想碰她一样把手抽出来。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
他可以解释一切的事。
他没有装病。
没有学严朔想让她回心转意。
没有设计她心软的每次细节。
可是她不喜欢他,他要怎么解释呢?
她对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他就算一生孤独终老了,也不会舍得在梦里对她说。
她却这么轻易地凌迟他,厌恶他,憎恨他的欺骗。
可没有想过。
他可以解释。
没有想过她可以听一听。
可以偏心他一点。
哪怕是怜悯他病得神志不清。
好几次求她看看他。
她说他明显,给他奶茶,让他陪岁岁。
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
他这么拙劣。
他这么狼狈。
他狡猾卑鄙地让她心软,然后他听她说不要再见面,是吗?
“不。
”
他只说出这个字。
不可能不见面。
他会死。
你杀了我吧,盛栀。
反正他已经快死了。
“或者我离开A城。
”盛栀甚至不愿意喊他名字。
她知道他父母的事,所以后半句说的是。
“我不想变成和叔叔阿姨一样。
”
她离开那十年间,她母亲去世。
陆铮年夜不能寐。
她一次都没有问过,他的父亲,母亲,怎么样了。
她用这个来阻止他吗?
她用他父母......
陆铮年心脏痛得几乎晕厥,站立不稳视线远去,额头狠狠磕在墙上,思绪一阵阵撕扯间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