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般不会错过她的消息,除非生病。
盛栀判断得很准确,因为她不用走进卧室,就已经看到他潮湿的眼尾还有苍白的脸色。
盛栀转身去找碗,把鸡汤倒进去的时候看见熟悉的餐具,动作一顿。
最后还是没换一个普通的勺子。
都已经来了,刻意回避好像比之前还怪。
她放下那个荷叶形状的勺子,端着碗递给他。
陆铮年看到第一眼,就眼睫颤动,感觉她是故意的。
但在她注视下握着勺子喝了一口,喉咙才好像被击破攻防般滚烫起来。
他咽不下去。
盛栀坐下来,侧头去看他:“没有想到你还留着。
”
其实不小心摔断过好几次。
陆铮年已经不想再辩解了。
她已经记不清过去的事,但他还守在那里,像一个故步自封的陈旧相框一样。
过去对他来说已经无可挽回。
但他仍然用腐朽的内里刺伤他。
像衰败的杂草。
在细细密密的阴雨里生存。
陆铮年:“只是觉得很可爱。
”
为什么不说呢?不说是因为她。
也许是已经明白就算再说,也可能得不到进一步的怜悯了吧。
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自尊重要。
也许是忽然觉得守不住什么。
所以只能守住岌岌可危的自尊。
他继续喝。
哪怕喉咙破损食不知味。
盛栀默默地看了很久,才措好词,开口:“我昨天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
他没抬头,喝汤的动作停了。
盛栀抿唇:“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介意我和严朔的关系。
”她回想起来,只是因为一个电话而已。
陆铮年喉咙窒涩。
他捏着碗。
有一瞬间痛彻心扉。
也许是岁岁和那十年太深刻了,也许她心里没有预料过他会和严朔有一样的位置,会无法接受严朔曾成为她的一部分。
他怪不了盛栀。
但仍然止不住想去问,自己为什么要去提起严朔的事。
他早知道不可能凭空抹去这十年。
可依然如芒在背。
如坐针毡。
好像每一刻都在失去,又好像已经失去过她千千万万次。
盛栀:“所以我在想,如果你实在没办法忽略严朔,那我。
我可以暂时把织心交给薛谧。
”
陆铮年猛地一滞。
盛栀考虑这件事很久了。
织心会被严朔和严家的人盯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当时成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完全退居幕后工作,而且和薛谧合作也注定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