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靠在玻璃窗上。
她怕她辜负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夜深了,她打开手机,想看岁岁乖乖听阿姨的饭吃饭没有,忙的时候她会托付给邻居的阿姨,她刚好是专业月嫂,擅长照顾这么大的孩子。
没想到看到陆铮年的消息。
他们的对话很少,可好像每一句话都正中红心。
【徐晟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们都想和你再聚聚。
】
不是用那句话绑架你。
而是你离开这十年,所有的朋友所有认识的人都很记挂你。
所以,你没有必要把这句话看作是某种很深很重偿还不起的情意。
这只是作为朋友,很简单的寒暄。
第一次,盛栀有想捂住眼睛的冲动。
她低下头,吃饭时候绑住的发绳不是很紧,怕弄疼她只绕了几圈,现在慢慢地滑落下来。
盛栀发丝滑落,本能地伸手接住一次性的发圈。
她像是也被这个发圈绑住了。
其实知道不合适用感动来代替感情。
但人或许本来就不是理性动物。
手指落在屏幕上良久,还是回他:【好。
】
但跟着一句:【等下个月吧,这个月要腾出手解决织心的事,而且还没陪你回学校。
】
陆铮年还在阳台窗前。
收到这条消息。
玻璃上的雾突然重了。
一片白茫茫。
陆铮年伸手摸侧颈,感觉到灼热滚烫的血管,在那里不息的跳动。
好像他也要挖出心脏和那个锡兵一样,在火炉里融化了。
有片刻,他看到那呼吸产生的白雾里有模糊的影子在对她哀求说,放过我吧。
盛栀。
放过我吧。
你明明知道我贪婪、狭隘。
无可救药。
你明明知道。
却还是引诱我。
他翻过手机,冷静了许久都没有再回复。
到睡觉时间时他看着上面的对话,脑海中交织着那句“我很想你”和“陪你去学校”。
其实知道她没回答是什么意思。
可是办展的人大概没想到对于一幅干涸的画来说目光驻足停留片刻就已经是恩赐了。
他还没有妄想徒劳到那种地步.......
指望她画前一幅画的时候,就已经记住他。
【好。
】
她陪他回学校。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