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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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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捋顺岁岁毛绒帽子上的细毛。

     岁岁感觉到妈妈揉她脑袋,一拱一拱。

    嘴角永远是上扬着的。

     阳光飘来。

    盛栀像一副洗去铅华的油画一样,十年沉淀下来的细碎安宁,温和沉静好像全都真实化了,全都是,属于她的。

     她是他全部的妄想和渴望。

     她也把岁岁养得很好。

    于是陆铮年呼吸都放轻了,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像任何想窃画的盗贼一样。

     他不敢轻易去添上几笔。

    他怎敢笃定他的笔触不会惊扰她的宁静。

    可是他仍然想触碰她,像信徒偶尔也会跪徙千里,渴望神袛,渴望触碰神明的手指一样 陆铮年轻轻地伸出手。

     盛栀抬起头:“我知道你的为人,陆铮年,我相信你。

    但你不需要有那么重的负担,岁岁不是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也不用非要多么无私地对待她,我只是希望,岁岁在我身边的时候,是开心的。

    ” 她的话惊扰了他。

     他手轻轻落在她手背上。

    理所当然地一颤。

     陆铮年垂眸。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说什么都是徒然。

    又好像他缺席的十年,恰恰是她最需要他的十年,他怎么样都弥补不了。

     于是窃画者呼吸更滚烫了。

     他感觉到这幅画是不属于他的,只是偶然展出,她分给他没有轻重不具实质的轻轻一瞥。

    然后他看着画上的伤痕,看着那些干了的笔触。

     想起这幅画才落笔的时候,色彩明明是那么鲜妍明亮。

     岁岁突然伸出小手抓住陆铮年的。

    她手指短些,费劲抓着陆铮年的两根食指,想抓风车一样紧紧的不肯松开。

     偏偏她还抬头,看陆铮年几眼又继续盯着她抓着陆铮年的手。

    好像怕他走开。

     盛栀低声:“岁岁。

    ” 陆铮年低眸:“我会尽我所能。

    ” 盛栀抬头。

    陆铮年已经靠的很近了,因为岁岁忽然抓住人家的手指,怕她抓不住,陆铮年倾身靠近了她们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足够她抬头时额头几乎和他相碰了。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她看见他眼底沉静的灼热,像深海底下的火焰,还有那微光似的,几乎藏不住的心疼。

     即便只是在他偶然得神明眷顾的片刻光阴里。

    盛栀,我会尽我所能。

     往者难谏。

    他希望回忆里他和她在一起这段记忆是令她莞尔一笑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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