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他转过身,把大衣脱下来。
九月的A城,已经有些冷。
他靠近,把厚重的大衣轻轻披她肩上。
一股苦涩的苦艾气味既淡又遥远地逃离。
他喉咙动一下,小心地没敢碰到她血迹干涸的左手。
“岁岁会担心。
”
盛栀一顿,回过神已经被他带上车。
是那台他不常开的卡宴。
司机都认识她了,对她颔首,然后从座位旁边拿出一袋消毒药品,看了陆铮年一眼。
“路上买的,盛小姐,您看看有没有可以止痛的。
”
陆铮年本来该坐副驾,但他给她开了门,在昏暗光影里看她关车门都要用伤手,抿唇坐到她边上。
“就两分钟。
”
盛栀恍惚一下,还以为他这话说的是就陪她这两分钟。
陆铮年声音微低:“市人民医院。
”
原来是医院位置。
盛栀沉默。
陆铮年:“我刚好在附近。
”
够了,不要解释。
陆铮年闭了闭眼,稳住语气:“徐晟说闹事的是许家那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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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盛栀:“我不认识他们。
”
陆铮年侧头看向她。
这个世界的景与物刚好模糊。
风刚好没有温度。
空气也没有重量。
一切和往常一样。
一切却也再也不一如既往。
明明这其他的一切都一如既往。
陆铮年却感觉到一种针扎一般的刺痛。
好像从这一刻起他的世界也开始流血了。
“林纾想转移杜欢和杜氏的财产,他们想依附杜家,才来警告你。
这不是你的错。
”
他声音放低了。
那些豪门争斗在他嘴里如此的浅显卑鄙不值一提。
他最终想说的只是那句,不是你的错。
盛栀思绪转得很快,哪怕风也使她周围的空气空旷了:“是婚礼出了问题?流程上,还是策划?”
......不是。
可陆铮年微滞。
他要怎么回答他呢?
婚礼上他以小辈的身份参加的杜家这场婚宴,为了不引起她注意只露面一瞬就离开,与杜家根本算不上深交。
于情于理他也不该对杜欢和林纾的关系如此清楚,因为他如果只是偶然兴起,就不该知道,清楚,明白这场婚礼策划的每个细节。
他当然。
对她的一切都不肯错过。
但这追逐应该是沉默的,隐秘的。
她永远无法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