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侧着头。
病好像好全了,身影有点清冷。
售货员来给她们介绍新品。
他偶然侧头,身形很明显地一滞。
吃饭时薛谧没提起他,下楼的时候检查已经结束了。
售货员在收拾迎接做的布置,闲话两声都是庆幸。
这次检查这么轻易。
盛栀在自动扶梯上呼吸突然顿住一瞬,但很快就把这情绪抛之脑后了。
她想他应该只是生病。
病好了情绪也恢复正常了,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再莫名失去分寸了。
可他已经迎面碰上过她很多次。
M&ampG毕竟在繁华中心,他又常有应酬和被接待,出入各种场所都很频繁。
她在做杜氏的案子,和他的活动轨迹几乎重合。
陆铮年尝试掉头就离开,怕被这圈子里其他人看出端倪给她带来麻烦,每次驻足停留都像回到那个雨夜。
他忽然意识到在下雨。
浑身被水浇透。
都没有那一句“别来找我”沉重。
它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很多断续零碎不能算梦的梦里,他一次次犯禁。
被她驱逐得连消息都得不到她的消息。
那一次十年好像又毫无征兆地来了。
陆铮年甚至怕总部真的搬去桐花区。
对他来说。
太窒息。
陆铮年在电梯里用力地闭眼。
出电梯时竟然眩晕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复发了。
这段时间他喉咙沙哑得厉害,非必要都不开口,睡眠也很糟糕。
董事会都看出他在强撑。
生理层面的极限远不及精神层面。
徐晟乍一见到他还以为他被逼疯了。
“又见到了?”
沈霁没回答,徐晟便烦躁地摆手。
特地和陆铮年一辆车,口吻还是寻常的:“实在撑不住给副总带。
”
陆铮年喉咙开始发热。
是高烧前兆。
他捂着额头不说话。
徐晟实在没耐心,转头欲说,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陆铮年这次看了屏幕,确认了好几遍,接通的时候浑身温度都在战栗。
“.......”清浅的呼吸声。
“岁岁找你。
”
陆铮年眼球战栗一下。
他感觉到双眼被挖出来一般的疼。
掌心又捂住眼睛。
他怕吓到岁岁,哑声:“怎么了。
岁岁。
”
声音惊诧徐晟的低沉温柔。
“叔,叔叔。
”岁岁对他的喜欢不讲道理,也许是那天她记住了他说的带她去玩。
岁岁踮着脚摆弄着手机,乖乖地问:“开放日,岁岁请你来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