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力气,也不至于脏了她的手。
很快,陶缇就将尸体隐藏在河边高高的灌木丛里,连带着裴延那件沾满血的袍子,也被她一起丢了。
她在河边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又把袖子沾满水,回去给裴延擦洗血迹。
确定现场没有纰漏后,陶缇将羽箭折断,将带箭头的那一半藏在袖子里。
待会儿如果还遇到危险,她得靠自己。
“殿下,等我回来。
”她道。
“好。
”裴延轻笑,温柔清雅,宛若刚下凡尘的谪仙。
……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走那段小路,陶缇很是熟络。
这一回,又是走了一半,就看到了人影。
陶缇一怔,警戒拉满,捏紧了手中的半截羽箭,又是忐忑又是紧张的往前走去。
此时已是上午,天光大亮,初夏的阳光灿烂,明净的光线穿过葱郁的树林,透过茂密叶间,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伴随着清脆的吹叶子声,小路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一老一少。
见到是这个搭配,陶缇紧捏的手放松了一些。
她赶紧迎了上去,走近一瞧,脚步不由得顿住,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老人家,小弟弟,是你们呀!”
在这茫然无助的紧要关头,遇到熟人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面前这一老一少,正是陶缇他们入洛阳城前,在山神庙躲雨时遇到的那对祖孙俩!
那老人家依旧一袭灰色粗布长袍,背着个大大的竹篓,错愕上前道,“这位夫人,你怎么会在此处?还落得这副模样?”
陶缇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
她一脸真诚的看向灰袍老人,请求道,“这位老人家,麻烦你帮帮忙吧,我夫君伤的厉害,此刻都不能动弹了,不知道你是否能前去照看他片刻。
”
灰袍老人问,“那你去哪?”
陶缇道,“我得给他寻个大夫回来,唉,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见着村子。
”
她话音刚落,就见躲在灰袍老人身后的小孙子探出半个小脑袋,脆生生道,“大姐姐,不用去找大夫,我阿爷就是大夫,他医术可好啦!”
陶缇愣了愣,惊讶的看向面前的灰袍老人,“老人家,您是大夫?”
灰袍老人伸手拍了下小孙子的脑袋,再次抬起头,不疾不徐的点了下头,“药不离医,医不离药,医药本为一体。
平日周边的村民有个什么头疼脑热肩颈疼的,都会来寻老夫开一两副方子。
”
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陶缇一开始碰上渣滓的低落心情,瞬间就被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