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呢。
”
沈绍文嘴唇颤动,被捆扎得笔直的手臂绷直,用力抓紧了木马两端,激愤道:
“她能是什么好人,你们竟没怀疑过她?”
*
“陛下用人不疑本是好事,可沈家余孽死有余辜,不值仁君宽恕。
”
“是啊,沈长卿能有今日之成就,完全是仰仗沈家之力,这样的人,不值得陛下宽恕。
”
眼见着附和声渐多,立在秦妙观身侧的唐笙听不下去了。
薄幕之中,身量高挑的女官直起身,扫过丹墀下的朝臣:“沈崇年谋反时,沈太傅尚在辽东,若是她真的合谋叛乱,辽东为何不策应?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
“你们讲人谋反需得给出实证,不给实证,谁知你们是不是借题发挥,行党同伐异那套?”
如今唐笙握着禁军兵权,又在辽东深得民心,作为平叛功臣,深受皇帝信赖。
她一张嘴丹墀下的人便静了下去,不敢多说一句。
手握通敌谋反的实证,无论何人忤逆皇帝,皆有同党之嫌。
他们要求严惩沈家人不过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
这种情形下,无人敢忤逆皇帝的意思。
唐笙作为秦妙观的近臣,代表的是秦妙观的意志,没人想触她的霉头。
听了半晌,一身病气的秦妙观神色恹恹地翻过沈绍文的供词,下意识轻捻食指和拇指,却没触碰到白玉念珠,心里更烦躁了。
“这些个人,都先革职彻查。
”她语调很轻,“官缺依着这个名单填上,不必过吏部了。
”
她没提任何关于沈长卿的事,垂着脑袋的朝臣们交换了眼神,心中有了底。
“朕乏了,今日就到这。
”
秦妙观的面颊触碰到唐笙的袍角,身旁人当即挪近了些,好让她靠得舒服些。
秦妙观在脚步声中阖上眼,鼻息发沉。
“我抱您去歇着?”唐笙矮身,单膝跪于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