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多事,传令的家丁来了一波又一波。
沈崇年刚落座,便有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老爷,北阙各个府邸都被围了。
”家丁道,“门口全是禁军,您去瞧瞧罢!”
皇帝病重即将崩逝时京城戒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包围北阙实在是事出反常。
除非,有人走漏了风声。
沈崇年扶案起身,家丁抄起灯笼给他引路。
沈府之外,火光冲天。
门子正和几个御林卫说话,沈崇年在廊道隐蔽处扶上小厮,放缓了步伐,又恢复了老态龙钟,步履维艰的模样。
八娘和九娘瞧见人,作起揖,客气道:
“老太傅,京中贼人作乱,我等奉陛下之命护卫沈府。
”
站在府内远眺,视野有限,饶是这样沈崇年还是瞧见了层叠的寒光。
沈崇年倚上家丁,吃力道:“有劳,有劳各位了……”
*
“快走!”方十八荡刀,划开一溜肚子,对着身后的骑兵喊道,“不要回头!”
十来把长刀围成圈一齐刺来,方十八仰身躲开,旋即穿进伏兵之中。
伏兵越杀越多,不远处,黑衣人举起了弓弩,对准了她宽厚的背脊。
破甲箭矢撕开方十八的皮肉,痛感激得她不住地倾身。
她来不及查探伤势,又躲避起新一轮的剑锋。
她块头大,作战久了动作就会慢下来。
伏兵瞧出了她的破绽,围攻得更迅猛了。
朴刀手柄打滑,满身是血的方十八有些握不住了。
一片混乱中,诸刃横刀直飞方十八的脖颈,执刀人动作迅捷,眨眼间两侧开刃的刀锋已迫近喉头。
身侧多有兵刃破风声,方十八顾不得了。
她握紧打滑的朴刀柄,面向来犯之敌。
寒光闪过,人头落地。
四溅的血水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