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观昏迷不醒于朝局而言不是益事,硬是在一众太医都退却后坚持给秦妙观针灸。
细长的针扎遍了秦妙观的面部穴位,冷汗顺着萧医女的额角滑下,一旁的徒儿摸出帕子替她擦拭,动作轻缓,生怕打搅了萧医女。
心悬一线的徒儿紧盯着她的动作,担忧道:“您有把握吗?”
萧医女喉头发涩,但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我也不知。
”
陛下脉搏虚弱,沉疴积重,这个时候稍有不慎便有崩逝的风险,太医院无人敢担当主治之责,只敢进献吊命的参汤。
萧医女从疫病中捡了条命,本该是最惜命的那个,可她看不得秦妙观这样一位圣主崩逝,犹豫再三终于站了出来。
死便死罢,与其继续脑袋别在腰带上侍奉下一位不知是人是鬼的新君,她宁愿为唤醒秦妙观而死。
萧医女拈出新的细针,指尖探寻秦妙观的百会穴。
“陛下明日能醒来么?”方汀问。
萧医女咬紧唇瓣,并不答话。
身侧的阴影远去了,余光里,满脸泪痕的方姑姑已经离开。
小宫娥跟上了她,方汀将她们赶了回去,拭干了泪,直奔御林司。
陛下不知何时才能苏醒,朝局险象环生,眼下这个情形最怕群龙无首。
方汀推开门,惊得围着方桌议事的女卫一齐回头。
“老三,你带人封锁整个禁宫,加强戒备。
”
“老四,你带禁军把控京畿各个入口,各营派御林司的兵官监军。
”
“老五、老七、十一交班巡查,有可疑人等一概捉拿。
”
“八娘、九娘带人围沈府,叫沈老太傅和申侍郎好生歇着。
”
“诺!”女卫们高声应和。
“六娘。
”方汀从袖中取出皇帝令箭交给她,“你这会就去,将这个交给十二,整个京师兵权交由她节制,叫她便宜行事。
”
六娘抱拳应下,后知后觉,问道:“诏旨呢?”
她的话令方汀鼻头发酸,低低道:“陛下昏迷,朝中宵小作乱,上边说得,都是我假传圣旨发的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