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了两方帕子,将深色的那方递给了她,“再装下去,朕真要动怒了。
”
秦妙姝吓得紧紧咬着唇瓣,憋着哭声,巴巴看着她。
秦妙观压了压唇角,冷淡道:“同朕一道去听风园走走。
”
仪驾跟随在姊妹两个身后,同她们隔着百米的距离。
白日里会有宫人定时清扫残花,以免让皇帝瞧见残败的场景。
眼下的听风院百花争艳,处处透着生机。
“你实话同朕说,是不想嫁,还是有了心上人。
”秦妙观直奔主题,听得秦妙姝面颊染红。
她摇头:“没有心上人,更不想嫁人,让我嫁男人,还不如让我死了!”
“方才还说削发为尼呢。
”秦妙观沉声。
秦妙姝垂眸:“还是削发为尼罢。
”
“此话当真?”
秦妙姝绞着帕子,不说话。
“太后也是为你着想,怕以后动乱,你会被送去和亲。
”秦妙观瞧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妹妹,语调温和了些。
“您不会送我去和亲的。
”秦妙姝说,“我相信您。
”
“就怕有万一呢。
朕若是突然驾崩,新即位的送你去和亲呢?”秦妙观问。
秦妙姝傻了。
陛下病的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从未想过她也会有崩逝的那天。
联想到那场景,秦妙姝的心口霎时发了闷。
“不会的。
”秦妙姝摇头,摇着摇着眼泪就落下了,“皇姊万岁。
”
她毕竟年幼,秦妙观也不忍心将政治斗争的残酷细讲给她听,简单劝了两句便不再说了。
“若是实在不想,便挑个能看过眼的立下婚约罢。
若是真到了要紧的关头,这也是保全自己的良策。
”
“皇姊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秦妙观知晓她问的是庆熙朝的事,视线逐渐模糊。
时隔太久,那些痛苦的记忆她竟也要忘却了。
“朕与你不同,你有太后护着。
”往事随风,秦妙观说得云淡风轻,听者却揪起了心。
“朕为了不被当作物件,被人随意送出,拼了命地往上爬。
”她摊开掌心,露出代表身份的玉扳指,握拢指节,“权才是真的,谁握的权多,便可以把他人当作物件。
”
秦妙姝若有所思,眼神却还是清亮的:“所以您当了皇帝,便不需要夫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