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赶路太累了,秦妙观乘辇时支颐养神,没想到就这样睡着了。
她迈过横陈的辇木,径直走向内殿。
方汀识趣地领着众宫娥退下。
彼时唐笙正抱着她的枕头窝在榻边,睡得十分香甜。
秦妙观瞧着她的面容,焦躁和愤懑全被冲淡了。
她俯身轻吻唐笙的眉心,狄髻上华贵的珠饰冰到了唐笙。
唐笙醒了,敛着眼眸同她对视。
“还睡么?”秦妙观问。
“不睡了。
”唐笙张开双臂。
秦妙观倾身,枕在她的心口。
陛下的配饰很凉,但这种凉意却令唐笙很安心。
她们听着彼此的心跳,像是寻常妇妻那般闲话家常。
秦妙观倾听唐笙的心跳,面颊能感觉她她说话时喉音带来的轻震。
“辽东怎样了?”
“不算太乱,秦承渊到了应当就消停了。
”
“可笑。
”唐笙轻咳了两声,声音更哑了。
秦妙观忙牵着她的手拉她起身:“要感染风寒了?”
唐笙靠着枕和褥同坐在榻边的秦妙观说话,觉得这场景有些滑稽。
“陛下,位置颠了。
”唐笙轻笑。
“传太医。
”秦妙观睨了她一眼,懒得同她打趣。
“不必,不必。
”唐笙拥住她,“我自己就通医术,好得可快了。
再说了,御医来了见我躺在您榻上,这不是凑着给他们闲话聊吗?”
秦妙观靠在她怀里:“手都伸到你这个做闲差的那边去了,还没有闲话可聊吗”
“再者,朕弃了大朝带兵去寻你,他们会不知么。
”
话是这般说的,但唐笙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软着嗓子给秦妙观解释:“我就是受了点凉,回去喝些药便好了,不必大动干戈。
”
“真的吗?”
唐笙点头如捣蒜:“您同我说说辽东。
”
“又想着到那儿去了。
”秦妙观一语道破她的心事。
唐笙抿唇,笑得歉疚。
“你同我说说,到底是为了我才打算去的,还是你自个想去的。
”秦妙观同她隔开些距离,正色道。
“二者都有。
”唐笙如实道。
她讲起了自己在幽州的见闻:典妻卖女的男人,被当作牲口赶至渔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