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语调激昂,“您快去瞧瞧!”
靴底陷入淤泥,拔起时十分费力。
唐笙快步上前,皂靴踩出了阵阵声响。
翻倒的车内没有人,马匹也不见踪迹。
唐笙沿着杂乱马蹄印寻找,见着了倒在沟渠之间,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棕马。
棕马颈上有伤,显出暗淡的色泽伤口,经雨水冲刷又被泡得泛白。
林木阻挡了视线,放眼望去,雨打林梢,激起了淡淡的白雾。
众人沿陡坡下行,好几个人吃了跟头。
“惠明翁主”
“翁主”
惠明的随从喊了起来。
林地里有山户积薪,唐笙经过了多个柴堆,终于瞧见了沾满泥渍的衣角。
临近的军士围了上来,未满十岁的孩童见了他们奋力挥舞手中的匕首,喉头发出小兽似的呜咽。
惠明翁主不知经历了什么,被激得认不出官军了。
军士们边躲避匕首边给唐笙让路。
再落魄的宗亲也是皇亲贵胄,更何况是议储范围内的。
没人敢在不伤及皇亲贵体的情况下空手夺白刃,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着来意。
唐笙刚向前走了几步匕首尖便在她面前乱划。
“您瞧瞧我的官袍,我是陛下派来接您的。
”唐笙小心翼翼地上前,“你是惠明对不对,你姓秦,你是鲁静王的女儿,你”
说着,唐笙语调一顿,她想起了新元日同秦妙观一同抄写玉牒时的情形了她曾亲笔抄写过她的名字,因字迹太过潦草被秦妙观认错。
“你叫秦长华是不是?”唐笙用温和而平稳的声线道,“是陛下叫你来京城的,对不对?”
听到自己的名字,一直呜咽的秦长华眼眸稍显清明,泪水和雨水交杂着簌簌落下。
唐笙矮身,张开怀抱:“到这来,我来保护小殿下。
”
一大一小隔着雨幕凝望彼此,惠明翁主终于放下戒心,丢了匕首冲进唐笙怀里。
她冲得太快,跟飞向门框的蹴鞠似的,直直撞进唐笙的怀抱。
泥地太湿滑了,唐笙被她撞得跌倒在地,磕到了身侧的歪脖树。
她在倾倒的前的那一瞬护住了小翁主的脑袋,以防她被剐蹭到。
瘦弱的孩子痛哭不已,将原本清脆的嗓门都哭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