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色极差,瞧着像是下一瞬就要昏倒了。
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母女三个一直守着她。
唐笙强打着精神谈起了那夜的事。
大姑娘哭着道:“恩人是善人,我只想报答您。
”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贵贱之分,无非是旁人强加的。
一个人,若是自己都轻贱自己,会为人敬,为人爱吗?”唐笙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你不是谁的物件,无论何时,只有你自己重要。
”
小姑娘似懂非懂,一直牵着她的母亲,抱紧了身侧的大女儿:“我们并不知您厌恶这个……”
“不是你们的错。
你们会这样觉得,是因为受了那些腌臜人的影响。
”唐笙打断了她的忏悔,“我若是大权在握,定要将那些人,那些地方全部铲除。
”
“可我们这种人,最宝贵的只有这个了,只能这样报答您……”
“你们照顾我便是报答了。
”
唐笙叹息,阖眸了休息了片刻,定定瞧着送折差役离去的方向:
“那种事,只该和自己心爱的人做。
不是为了报恩,不是为了攀附。
”
*
秦妙观并非没见着唐笙的折子。
她冲出唐笙的私宅时正在气头上,谁劝都不愿听。
回了宣室殿,秦妙观终于静下心来细想。
她是不信唐笙能做出欺凌百姓的事的。
这京中许多事,只要不是刻意隐瞒,她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唐笙出任通政使主官,手下有许多不得升迁的属官。
自她当差起,便有人变着法子来巴结她。
有想请她上画舫吃酒的,有借着购书的由头向她行贿的,还有私下打探她喜好的……
唐笙全都婉拒了,处置得都很得当。
这些秦妙观全都看在眼里,她一直觉得唐笙向善,心系百姓,同那些取巧钻营的官吏不一样。
可偏偏那夜见着她榻上躺了个女子,她就忘记了一切,胸腔燃着火,像是要炸了。
秦妙观许久没这样失态了,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她没和任何人提及那夜的事,方汀还是从十八那打听来的。
其间,她几次想劝一劝秦妙观,但又从中觉察到了异样,最后什么都没说以陛下的才能,应当早想明白了其中原委,不发话,不见人,定是有了其他打算。
秦妙观心中苦闷,去佛堂的次数明显多了。
东暖阁外间的佛龛后,便是挂有秦妙观生母孝惠仁皇后遗像的小阁了。
秦妙观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