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难受的。
”
秦妙观继续烙饼,烙完饼又面壁,过了许久又开始询问。
“你说她怨我么?”
方汀沉默。
“她向来善解人意,朕的心意她应当是明白的。
”
方汀继续沉默。
“君臣有别,朕已是仁至义尽,派了御医……”
方汀听得抓心挠肺,直截了当道:“陛下您要去瞧瞧她吗?”
这下换秦妙观沉默了。
“君臣有别,朕是君,她是臣,没有君夜访臣子的道理。
”
藏在昏暗处的方汀收回撇了一半的嘴角,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昔日文王亲访姜太公,昭烈帝三顾武侯草庐,爱惜贤良,礼贤下士,并不折损身份。
”方汀觉着自己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忍不住又添了两句,“陛下您若是如此,日后也是一段佳话。
”
秦妙观:“说得有理,替朕更衣。
”
她顺着台阶就下了,将什么君臣有别抛之脑后。
方汀去取衣桁上的袍服,被秦妙观叫住:“便服。
”
“是。
”方汀应下。
秦妙观合衣合得迅速,由着宫娥系带,探手去取立领衫。
她将自个裹了个严实,扮成了书香世家的女儿,但举手投足间难掩的贵气又有些冲淡了这份书卷气。
一切准备妥当,秦妙观上了小轿,在暗卫和扮作侍从的御林卫的保护下出了宫,在方十八的引导下绕行至临近外禁宫的民居。
暗夜放大了脚步声和风声,秦妙观坐了会轿,掀开帘吹风。
凉风唤醒了被焦急蒙蔽的心,秦妙观忽然有些后悔做出了这样莽撞的决定。
“您有话要吩咐吗?”方汀隐去了称呼,上前询问。
“回宫罢。
”秦妙观说。
“快要到了。
”方汀温声答。
她知晓秦妙观的焦躁和纠结,柔声劝说:“鲜少见到您如此踟蹰呢。
”
说话的这个间隙,秦妙观瞧见了不远处的昏黄光晕周遭皆是漆黑,唯有那豆大的晕圈在寒夜里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