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就好……”
秦妙观罢手了,静静瞧着她墨迹。
明明榻都滚过两回了,唐笙还是羞得打紧,连主动勾她衣带都不敢。
“陛下今日梦着什么了,又想阿娘了吗?”唐笙问。
秦妙观眼眸暗淡了些,她张手,示意唐笙来抱。
这池中的热水更烫了,唐笙扭扭捏捏地靠了过去,整个人快冒烟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梦到阿娘?”秦妙观垂眸,望着怀里的人。
“那次你梦魇叫了阿娘。
”快冒烟的唐笙小声道。
“哪次?”
“头次牵我那次!”
唐笙有些恼,秦妙观居然不记得了。
那次她本来还在生她闷气,不想搭理她,是秦妙观梦魇时那声凄楚的阿娘,喊得她整个心都揪了。
“新元日你去给太后贺岁那次。
”唐笙解释道,“就那样看着二公主唤她阿娘,出门时脚步也顿了”
“我好心疼。
”唐笙鼻尖酸了,“我好心疼啊。
”
说着说着,唐笙又掉眼泪了。
秦妙观拭去她面颊的泪,温声道:“阿娘诞育秦承祚时出血太多,仙逝了。
我那时才十二岁,仔细算来,十六年了。
”
“秦……”唐笙不敢直说先太子的名讳,顿了顿才鼓起勇气道,“我听十八说过了,他,他是个混账。
”
“他是我杀的。
”秦妙观指腹摩挲着唐笙的面颊,“他痫病发作,当阳穴磕着供桌了,供桌上的东西都砸在他身上,出了很多血。
”
说到这里,她顿了片刻才道:“我杀了好多人。
同你说这些,你怕不怕?”
“哪个皇帝不杀人呢。
”唐笙去啄她,似是在安抚,“我会惧怕,但我更愿去理解你。
”
秦妙观回吻她,攫取了她的呼吸。
这个吻带着欣喜带着感动,并未沾染情,欲。
唐笙同她分开时大口大口喘着气。
“杨澍触了我的逆鳞。
”秦妙观说,“但他确实没有说错。
我杀弟,囚父,矫诏。
阿娘恨我。
”
唐笙听不得她的自责,探起身将她圈紧了。
秦妙观枕着她的肩,说话时候喉头的轻震全为唐笙所感知。
这里很安静,只有她们两人,唐笙能听清秦妙观的心跳。
“不会的。
”唐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