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秦行昀面目狰狞直直扑向秦妙观,还未贴近便被宫人从身后扑到,跌在了地上。
愤恨促使他拼尽全力往前爬,想要揪住秦妙观的袍角,却怎么也够不到。
“秦妙观!他日史书工笔,你的罪名罄竹难书,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褫夺帝号,不得翻身”
他话未说完便被方汀踩在了地上,只能发出些呜呜咽咽的声响。
随从赶来往他嘴巴糊了团东西,旋即将他拽出殿外。
方汀忧心秦妙观动怒伤身,小心翼翼道:“陛下您莫要被他的胡话气着。
”
“朕为何要动怒。
”秦妙观整理衣袖。
“他或许知晓宫变和疫病的内情,留他一命或许能审出东西来。
”方汀道。
“他不知道。
他若是知晓不会过了十来日才要见朕。
”秦妙观抬眸,目视前方,“他只是在赌,他于朕而言有价值”
“可惜,他赌错了。
”
秦妙观是忖度万事的帝王,能撬动她的只有关乎政治的权术和谋略。
筹码压两边的才叫政治,只压一边的,叫赌'博。
秦行昀只剩一条烂命了,还学赌狗压筹码。
“告诉弘文馆和翰林院。
”秦妙观道,“抹去所有关乎秦行昀的记载。
”
方汀唱诺。
*
秦妙姝行至半道,忽然摸不着腰侧母亲绣的香囊了。
她回颐宁宫搜寻了一通,又领着宫人沿道寻了一通,左右找不到,这才敢往宣室殿去。
行至中庭,秦妙姝便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
那风光了许久的晋阳王被人一众侍卫拿了,嘴里塞着东西拽出殿门,绕过照壁面上便被套了黑布袋。
檐下的方姑姑冷眼瞧着,见她过来,忽然变了脸,迎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秦妙姝小声问道。
方汀笑了笑答道:“没什么,殿下。
”
说是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了,秦妙姝不敢问了,但她大概也猜得出来,她这个年龄比自己大的子侄怕是活不了了。
“殿下为何又折回了?”方汀问。
“本宫的香囊遗落在殿内了,劳烦姑姑寻一寻。
”秦妙姝佯装镇静,实则出了一身冷汗。
方汀应下,不一会便取了她的香囊从殿中出来。
秦妙姝露出个僵硬的笑,扶着婢女的小臂走远了。
出了宣室门,婢女问道:“殿下,咱们这就回府吗?”
“去阿娘宫中。
”秦妙姝话出口了却又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