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想要撕开她的伪装。
可她没有流露出一丝动摇,反而捻起黑子,续起了残局。
“这些日子,祭祖落雨,辽东和幽州起疫,嗣君无定。
您一定很焦心吧。
这正是藏在暗处的人想瞧见的。
”
秦妙观没有应声,又执起两枚棋子摩挲起来,思绪集中在了这盘残局上,似是要救活那已露颓势的白子。
“您同我联手,也算是共御外敌,保我大齐江山。
”
秦行昀卯足了力气说了许多,御座上的人毫无所动,只是偶尔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漆黑的眼睛没有情绪,没有波动,宛如一潭死水。
她的眼睛盯久了,那两团漆黑便成了啖人魂魄的黑洞,令人浑身发冷。
秦行昀喉结滚动,鼻息急促起来。
“你以为自己耳聪目明么。
”秦妙观在他心生恐惧后方才开口,“笃定朕会觉得你有价值。
”
“你若是想求生,早点像哈巴狗一样趴在朕靴边求饶才是正道。
想同朕一道执棋,你还不配。
”
轻飘飘的几句话,抹杀干净了秦行昀彻夜的苦思。
秦行昀偻身,再抬首时眼神略显癫狂。
“那你是为了自个的名声吧!”他笑了起来,“你以为自个能有什么名声呢?”
“杀弟,囚父,矫诏。
茶馆那些流言是真伤着你了。
”
“谁人不知,先帝最后是想召宗室男丁继嗣,从我们当中选立储君的。
你四处办差,征战沙场,到最后却连个继位的资格都没有。
你一定恨毒了我,所以就这般报复我!”秦行昀仰头大笑,嗓音沙哑,“表面功夫做得再好,再勤政,再爱民,都敌不过事实。
违背纲常,逆天而行,流言便不会淡去,史书也不会全然记载你是名正言顺得位的”
“你就是将自己熬死,吃再多的斋念再多的佛,建再多功业,也是篡位!你在位一日,齐室宗亲便有夺位的理由!”他嘶吼着说完,狂笑不止,即便撑身咳嗽,面上仍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