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这艘朽烂的木船就要沉了。
扶着她的方十八并不知晓既定的结局,也就不能体会到唐笙的心情。
她只觉得唐笙对秦妙观用情至深,竟到了伤身的地步。
“你好些了,精力充沛了,能替陛下做的事就多了。
”十八道,“好好歇过今日,明日再好好当差,也算是报了君恩。
”
唐笙并未听她的,而是跟着从京畿带回店主的军士,花了一夜时间走遍了那些可能传疫的道路,重新调度了人手。
一来一回笼统百六十里,马匹都跑得吐白沫了。
京中有疫的论调一经播散,人心惶惶。
秦妙观降旨,太医院照着唐笙制定的那套流程开始防治消杀,一段时间后未见疫病爆发。
不知详情的百姓逐渐放下心来,秦妙观和医官们却还在等待唐笙说得四十日这个时间点。
这小半个月格外难熬,唐笙划定的范围内,幽州城以咸福客栈为轴,疫病渐起。
京兆府里,与疫水有关,被唐笙列入重点关照名单的那些人也陆续起疫。
染疫者发高烧打冷战,民间体弱未得医治者多数病死,幸存下来的骨瘦如柴,唯独肚子鼓胀近似怀胎。
没有特效药,坐镇疫区中心的唐笙只能通过书信与太医院众同僚沟通,探讨药方他们能做的,只有对症下药,缓解病患的痛楚。
因卫生条件有限,唐笙划定范围内的村庄城寨,还是连片地染疫。
得疫者多为青壮年,女子染疫人数反而要低些。
药物有限,会医治水蛊的郎中也在少数。
有发疫灾财者,坐地起价,竟将治疗鼓胀的草药卖至十银一两。
部分郎中诊金涨至五两银,出行费,处方费,样样要出钱。
稍有良心者,应了官府压价购入之请,一次性倾销完囤积过多难以出售的药物,反倒要官府送匾称颂。
种种作为,逼得唐笙奏请秦妙观全国张贴药方,聚集众医官研讨出廉价易寻的平替草药。
一场灾疫,牛鬼蛇神,魑魅魍魉,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