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汀语调一滞,听出了她的话外音。
进来宗亲在立储一事上参合颇多。
曾经的楚王经过赐宴一事的打击老实了许多,倒是这个被降为镇国将军的晋阳王几度探头。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散布茶馆流言的主谋,他都将是此事名义上的主谋。
秦妙观惩处他,是为了训诫宗亲。
“奴婢明白了。
”方汀微躬身。
又是一阵闷重的雷声,秦妙观望向窗外,思绪渐空。
“她备了几日的药。
”她忽然问。
“回陛下话,约莫一旬。
”
方汀望着秦妙观的侧颜,斟酌着开口:“陛下,明日要传唐大人回来述职吗?”
秦妙观回望了她一眼,那眼神好似在斥责她多嘴。
方汀垂眸,暗道她拧巴。
这雨似乎没有尽头,石板上砸出的水花白烟似的整片弥散,天色雾蒙蒙的,临近天亮,雨终于显出了颓势,城镇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客栈里,几张油腻腻的方桌摆在大堂,周遭挤满了因为昨夜的暴雨被迫住下的行角客。
唐笙带着差役入内时,馊味混杂着霉味和食物的香味一同涌来。
她屈指抵着鼻尖,适应了片刻才摘了斗笠,脱了蓑衣,露出一身官袍。
乱哄哄的大堂瞬间安静了,无人敢大声喧哗了。
女店主没见过这阵仗,她朝厨房里店小二悄悄使了个眼色,扶着柜台,吃力地走到唐笙跟前。
“这位大人,小店从未干过违法乱纪的勾当,这是”
唐笙注意到她惨白的唇瓣,心道不好。
“半月前,曾有两女一男携着个女孩儿住店,领头的是个大块头的女人,你有印象吗?”唐笙问。
店主眼眸微动:“上个月是我相公张罗的营生,他前几日去京城了,还未回来。
”
“他为何去京城?”唐笙心悬一线,“是医病么?”
店主哽了下,迟迟没有回答。
唐笙没有犹豫,呼喝道:“围起来,不准放走一个!”
越来越多的军士冲了进来,把手住了三层小楼的每个出口。
喧哗声被甲胄碰撞的声响盖住了,行脚客们惊慌失措,有的起身,有的撞翻了碗,有的抱紧了包袱缩进了角落。
“各位,实在对不住了。
我们是京里来的办差的,事关重大,还得耽搁各位几日。
若是有外出谋食的,有了损失,本官照价贴补”
客栈一片混乱之际,当地县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