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便跟到哪,店主和摊贩一见这阵仗,说话都客气了几分,道边游手好闲的混子也闪得远远的,弄得唐笙颇有种“大小姐出街闲杂人等统统闪开”的错觉。
宫人和医官正和几家药铺扯皮,唐笙寻了个机会同附近卖山货的小贩攀谈。
“老伯,这山上朝元观的神医坤道这几日云游回来了吗?”
老头耳背,唐笙拔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他才听清。
“你说的是执一道长?”
唐笙和方十八一齐点头。
“回了!”说起执一道人,老头两眼放光,“前几日还听说道长给猎户取了捕兽夹,治好了他的伤腿部,应是云游归来了!”
唐笙和方十八对视一眼。
“您两位啊”老头咂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长她恐怕不会见呐。
”
“为何?”方十八好奇道。
“瞧见您二位的打扮,多半是官宦人家。
”老头摇摇头,“道长不会见,给再多银子都不见呐。
”
……
唐笙和方十八本想上山碰碰运气,奈何唐笙今日时间有限,午正便要随着采买的宫人一道回去。
车马驶过齐安门,便进入了禁宫外围圈。
一路上,众人见到了不少提水的太监,以为是哪里走水了,方十八探出车窗观望,却未见着半缕黑烟。
唐笙鼻子灵,马车驶道刑部附近便嗅道了阵阵血味。
办差处的下水沟渠都是连着的,洗刷过的地面虽不见鲜红,但血迹实则被冲到了沟渠中,随着整个外宫的排水系统流动。
“听方姑姑说,最近不该行刑的。
”唐笙呢喃。
方十八知道内情,她放下车帘,将唐笙按回原座。
“照例,确实不该。
但这回是出了大事。
”方十八压低了声音。
她们御前侍奉的比外臣消息要灵通得多,多多少少是听到了消息的。
唐笙联想起最近的事,脑海里无端浮现了一道瘦小的身躯跪伏于地的场景。
秦妙观当时看得那些纸笺写的好像都是些说书词,唐笙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的尽是些讲秦妙观杀弟囚父的荒诞之言。
“该不会是那个说书人吧?”唐笙面露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