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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梳洗了一番,更换了便服入殿时,方箬刚陈奏完打算退出。
视线交汇,方箬非常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通:“随驾出宫?”
身着黑色圆领袍,腰系蹀躞带的唐笙行了个礼才答话,抬头时方箬已经走到照壁边了。
这人真是怪得很,唐笙心道。
秦妙观移步车驾时,一身女护卫打扮的唐笙正准备上马。
车壁忽然被人敲响。
唐笙将马交给作小厮打扮的侍卫手上,打帘入内,结果因为身量高挑,弯了腰还磕了脑袋。
“你随侍。
”车内的秦妙观正阖目养神,“朕有话要问你。
”
唐笙警铃大作,心道不好。
秦妙观又叩了两下车壁,马车缓缓行使起来。
寻常百姓用车有规格限制,秦妙观乘的这辆是以一人乘坐的规格制作的,唐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站着车小,她直不起身;坐着以下犯上,她不敢。
她被晃得头晕脑胀,只得躬着身,张着双手扶住车壁。
阖着眼睛的秦妙观只觉得面前一阵黑一阵白的,不知什么东西在眼前乱晃。
她睁开眼,看到了八爪鱼一样,跟要背着车顶行走似的唐笙。
“你……”秦妙观有些语塞。
唐笙抿唇惭愧地笑:“您没发话,我也不敢坐下。
”
秦妙观捏着眉心:“坐。
”
唐笙松手,不想下一刻马车便因为摇晃,将她往前甩了一步,直直扑向秦妙观。
不过眨眼的功夫,回神时自己已经扑到了秦妙观怀里,距离秦妙观的脸颊仅几寸远了。
身上的伤口并没有磕碰的痛苦,原是秦妙观身后的软垫起了作用。
心口抵了把未出鞘的短刀,秦妙观发力,用刀尾将唐笙抵远。
“如此无礼。
”秦妙观的太阳穴欢快地跳了几下,怒意已经到了临界点,“朕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
唐笙抿唇,差点哭出来。
她艰难地动着四肢跪伏在车内:“陛下,微臣不是有意的……”
“滚下去!”秦妙观道。
唐笙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又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厉呵: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