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完一切,秦妙观举箸,扬声道:“接着奏乐吧。
”
开席不过一刻钟,姗姗来迟的海陵王才瘸着腿上殿请罪。
秦妙观淡淡一笑,并未追究。
*
唐笙因为行动不便,除夕夜宴并未随驾。
方家姐妹讲得眉飞色舞,字里行间满是对秦妙观的崇敬。
唐笙听得直眯眼,心道:秦妙观这皇帝姥儿坏得很。
她自个稳坐钓鱼台,预判了太后所有的预判,拖着太后吸引宗亲藩王的火力,让对头忙得焦头烂额给自己打配合,自个则专心处置叛乱。
等到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时,才出场坐收渔翁利。
处理叛臣这事上也是。
她从各方势力里挑了最恶劣的三个叛臣处理掉,不至于引得朝局动荡。
表面瞧着对宗亲没动什么刀斧,但实际上削了两个最强的藩王的实力,连带着降低了整个宗室的影响力。
照着大齐开国之初对宗亲定下的礼制,亲王嫡长子封郡王,郡王嫡长子封镇国将军,庶子再降一级,以此类推,六世之后非嫡长子不再册封,庶子则与寻常百姓无异。
历代帝王苦于宗亲坐吃银饷带来的财政负担,多次变革,加之理宗和德宗子嗣稀薄,至秦妙观这代才只剩下几个影响力藩王。
秦妙观表面只是小力度地处置了晋阳王和楚王,实际是处置了这两脉几十甚至上百的宗亲,大大减轻了地方的供养负担,也全了自己的仁圣之名。
唐笙抵着后牙槽,啧了声,实在是觉得秦妙观这女人既强得可怕,又腹黑得可怕。
“不过,我实在不解。
”十八剥着落花生,捻碎了皮,“陛下从未说过要立二公主为嗣君的话,为何还替太后圆了谎。
”
“不然呢!”方十二给了正吹皮的十八一记爆栗,飘舞的花生皮扑了唐笙一脸。
方十二继续道:“你见过哪个皇帝惩处太后的?”
方十八挠头,憨笑着帮唐笙拍去衣领上的花生皮:“也是哦。
”
唐笙拍开了她的爪子:“我觉得不止这点。
”
二娘应声:“正是。
”
唐笙同她相视一笑,方二娘道:“小十九说吧。
”
“朝政上从没有什么永远的朋友和永远的敌人。
”唐笙抿唇一笑,眼眸明亮,“陛下这是团结所有能巩固皇权的力量。
”
“太后要扶二公主登位肯定是要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