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已经麻烦了你很多次了,就算一开始有恩于你,你也早还清了,没道理还带个小家伙拖累你,让你过不了自己的日子。
”
“你以为老子没想过直接改嫁算了?看他和白璇玑在一起,老子也不舒服得很啊,但是不行。
”
苦笑一声,怀玉垂眸:“孩子的爹是他,换成谁都不行。
等他懂事,我会告诉他他有个正儿八经的老爹,但坟头的草已经比他还高了。
”
陆景行:“……”
“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让人运粮吧,我去郡守府看看。
”
带上清弦白皑,她上了马车就走。
陆景行僵硬地站在原地,捏着扇骨的指节泛白,良久才展开扇子,挡了眉眼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
一点逾越的机会也不给他。
就梧同情地看着他,道:“殿下是为您好。
”
“谁稀罕?”陆景行闷声道,“老子想娶她。
”
“可殿下心里有紫阳君了。
”就梧道,“哪怕不能在一起,别人也进不去。
”
“你说话别这么绝对。
”陆景行轻哼,“不到入棺的那一天,谁会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人的心境本就是个随时在变化的东西,没有任何一种感情是能维持一辈子的,更何况是分隔两地的两个人。
紫阳城发生了一阵骚动。
本是要被主城几位官员迎回去的紫阳君,突然改了主意,调动了一万驻军,驻扎阴平。
外人皆是不解,好端端的调兵干什么?江焱也不明白,不敢去问江玄瑾,倒是跑到了江深跟前。
江深挨了家法,一直闭门不出,躺在屋子里发呆。
听江焱一阵吵嚷,他不耐烦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紫阳是他的地盘,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江焱吓得一哆嗦,很是委屈地道:“你们最近都是怎么了?小叔不爱理人,连二叔您也这般暴躁。
”
江深一顿,自我反省:“最近是有些烦,许是天气太凉了。
”
以往秋天一到,徐初酿就会把新绣的披风捧到他面前来,她怕冷,便也觉得他冷,小心翼翼地劝他:“您多加些衣裳。
”
那模样真是乖巧啊,虽然他没怎么搭理,但说实话,每一件披风都很暖和。
然而今年没有了,不仅没有披风,连人也没了。
“二叔在想念二婶?”江焱问。
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江深撑起身子就怒道:“我想她做什么?是孤鸾不够听话,还是催雪不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