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琢又在说梦话,之前说得很含糊听不清,但这一次文羚清楚听到如琢叫了一声“嫂子”。
睡美人就算沉睡,也应该梦到生长珍珠色皮毛的独角兽和长有蝴蝶翅膀的小仙女,他忍不住捏梁如琢的脸,揪他的鼻子和眼眉,叫他不准做这种梦,他不允许。
梁如琢翻了个身,险些把文羚给带倒了,搭过来的双臂紧紧把他搂在怀里。
无意中略微压到了他的伤口,文羚皱眉叫疼,臭男人,臭叔叔。
梁如琢动了动,避着他的伤口收紧手臂,在他耳边懒懒哼笑:“……哟,这么精神。
”他刚被折腾醒,嗓音还带着黏连的尾调,慢吞吞坐起来打了个呵欠,“我怎么就臭男人了。
”
文羚坐在他身边,小狗似的安静贴着他坐。
“你还不如明早醒,晚上肯定睡不着了。
”
“医生说……很成功,也许我能陪你久一点。
”
他偏头倚靠在梁如琢肩窝,半睁着眼睛,有点疲惫。
他把窗外的凌霄指给梁如琢看,果然开了,没有骗他。
梁如琢循着他孱弱苍白的指尖望去,凌霄攀附的矮墙安然立在原地,医院没有扩建,矮墙也未曾拆除,斑驳光带在花叶间摇动。
他忽然把文羚搂进臂弯,亲他的唇角和眼睛。
文羚也回吻他,抱着他的脖子,像一对失散多年的恋人,仍旧亲密无间。
梁如琢庆幸自己从死神手里夺回一个美丽的男孩子,文羚则庆幸自己没有成为梁如琢情史中的过客。
文羚掰着手指对梁如琢细数,他的同事和下属们来看望过,那个花臂的加拿大基督徒大叔来过,老宅的司机胡伯也来过。
梁如琢给这期间的来电一一回拨电话,文羚躺回床里,把一只脚塞进梁如琢手里,另一只塞进他衬衫底下,安静地听他在电话里报平安。
剩下最后两个号码,梁如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了回去,其中一位是段老师,简短却衷心地回答了一句恭喜。
另一位是他哥。
他说手术做完了,对面嗯了一声,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挂断。
由于担心之前注射药物可能不稳定,停药期间梁如琢一直陪他待在诊疗所,直到一个月后复查为止。
超声检查、心电图和x线检查结果确定身体状况已经稳定,文羚也成了埃塔医生团队研究axbg67心理性器官损伤针对药物首个存活患者。
文羚轻松坐上诊台,问医生我能活多久,医生摊手,那取决于生活是否幸福,心情是否开阔,文羚起初没听明白,但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