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能耐你当初自己去上大学呗,你找上我,我还不能拿报酬了?老子想好好疼疼你,你作个没完没了给谁看呢?”
文羚愣了愣,泄了气般安静下来。
“我找上你……是我想找你吗?你敢说你没暗示过我舅舅吗?我第一次见你那年,回来以后他们变本加厉阻止我画画阻止我考试,你凭良心说这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我舅舅的法拉利哪儿来的,小别墅哪儿来的,我表弟的户口哪儿来的?”
“不就是……你逼我来求你吗……”文羚低下头,呼吸也变得微弱了。
“也没错,我只能求你。
”
梁在野忽然笑了一声。
“厉害。
”他抬起文羚的下巴,注视着他惊惧的眼神,“我就说呢,会拿录音笔记我们谈话,看见车辙印就知道让郑昼查车祸的案子,不说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小间谍。
什么时候知道的?”
文羚冷漠回答,来梁家老宅一年后。
他在二楼看见舅舅跟在一位老板后边提着礼物拜访梁在野,当时提的礼物里有一砖金瓜贡茶,名贵的茶叶向来是梁在野的珍爱,他居然随手把茶扔进了垃圾桶――明明是看不上的人却帮他行了方便。
文羚花了很长时间跟踪和思考这些蛛丝马迹。
“我不是在救你吗。
在我这总比在你舅舅那儿好多了,你舅舅见钱眼开又爱拉皮条,要没遇上我你早被别人操开花儿了。
”
“是,我感谢你。
”文羚勉强打起精神,“你爱你女儿,对朋友讲义气,对生意伙伴都很大方。
你只不把我当人而已。
”
梁在野咬牙深吸了口气才平复下来,半眯着眼睛打量他,“你还知道什么?”
文羚低着头,看不清眼神,在阴影里只露出一点翘起的唇角:“还知道很多。
”
“丫的小婊子吃里扒外,回来再收拾你。
”梁在野摸了一把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转身摔门而去。
卧室门关闭的那一刻,梁在野感到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粘稠的感情被暂时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