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如果没有水,或者那辆货车油门再踩猛一点,再或者,他晚几分钟再给李文杰打电话要血源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完全拥有小嫂子了,继承大哥的遗孀,在他哥的葬礼上穿一套喜庆的婚服,把小嫂子打扮得娇艳欲滴,悲伤地挽着自己的手臂。
短短几分钟,他连怎么把小嫂子套上大哥的衬衫,再用什么姿势在大哥的床上干他都想好了。
时至今日他不想再提维护理性至上的漂亮话,他就是下流,拉斐尔就没有剥开女神内核探究的不理性冲动吗,他不相信,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忍不住剖开观摩,而一旦剖开,美好又变得污秽,恶性循环。
文羚拿着纸笔回到他身边,他的画技在这个年纪里算非常出色,在纸上完美复刻出柏油路上的刹车印和护栏,严肃地跟梁如琢分析,“如果只是调头,一定会减速的,刹车印根本不会是这样扎实的直角。
野叔那车我开过,很稳,不可能因为剐蹭就翻下去,就是故意撞的。
”
梁如琢当然能猜到这一层,他只是不在乎。
他随意扫了一眼纸上的图案:“嫂子很在意老大的事?”
当然在意,还会追着担架床撩起袖子要给混蛋献血,因为他是老大的媳妇,不是他梁如琢的,这事儿他妈的真是糟透了。
事实上期待着他哥意外身亡的人不少,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嫂子坚持认为这次事故是前妻动的手脚,唐宁在这场婚姻灾难里何其无辜,大好年纪成为商业联姻的工具,嫁给一个重利益轻别离的老油条,离婚了想多分些精神损失费也无可厚非。
小嫂子愣了一下,单纯懵懂地望着他:“我不太懂法律,如果这件事就是唐小姐让人做的,也许遗产上她就占不着便宜,你和野叔分到的就更多。
野叔有个太子党朋友叫郑昼,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图刚刚也给他拍过去了,他说他去查。
”
其实小嫂子还是有一点发抖,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了,悄悄伸手过来,试探着勾梁如琢的手指:“今晚太乱了,大概记者也会追到医院去,我只能尽快离开不然会被媒体拍到,变成野叔出轨的证据。
”
梁如琢闭了闭眼,这个精明的小家伙居然到现在还在算计这种事。
他在嫂子坐过来时就掐灭了烟,无聊地拨着细烟的过滤嘴,反问道:“他不就是出轨吗?”和他俩的爹一个德性,梁如琢都麻木了。
小嫂子的眼神像玻璃鱼缸被猛地击碎了,水流在眸子中暗暗涌动,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