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点,”兰缪尔拍了他一下,“听我说。
之前我在王国养病的时候,将自己的法力封在了里面。
”
“魔息与法力本为同源,而法力比魔息柔和许多,也不需要盘角的力量来控制。
”
兰缪尔用力握着昏耀的手,对上魔王惊愕的视线:“既然我能够彻底接纳你的魔息,假以时日,你肯定也能……使用我的法力。
”
“吾王昏耀,我也希望你永远强大,无坚不摧。
”
“……”魔王的眼神渐渐从惊愕变为复杂,他看着圣君,最后收紧五指,将那把匕首握在掌中。
“好。
”昏耀闭眼握着匕首,展臂将兰缪尔拥入怀中,“好,我答应你。
”
他们拥抱的姿态,像极了那个惨烈的夜晚。
而这块浓缩了他们太多仇恨的蜜金,终于在尘埃落定之后,被爱意重新涂抹。
……
这场深渊有史以来规模最盛大的庆典,最终在夏初时节举办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昏耀用骨梳为兰缪尔梳发。
硫砂侍官半途叩门进来,在桌前放下一个小瓷罐和一杆兔毛笔。
瓷罐里面是朱红色的油膏,浓艳得像鲜血也像云霞。
“这是什么?”兰缪尔问。
昏耀捧起兰缪尔的脸颊,说:“是王后的象征。
别动,很快就好。
”
他用柔软的毛笔笔尖蘸一点红膏,分别涂抹在挚爱的眉心、眼尾与唇下。
兰缪尔伸手想去摸自己的眼角,却被轻轻挡住。
昏耀仔细端详着兰缪尔添了艳色的面容:“很好看……别碰,要等一会儿才能干。
”
硫砂适时地捧来铜镜,感叹道:“天啊,这太美了。
大人――不,王后……咳,也不对,吾王……?”
兰缪尔笑了:“都叫吾王不太好,以后要分不清了。
”
他眼尾柔软地一弯,那片赤色就像泛起粼粼的光波,更加鲜活动人。
昏耀之前倒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还真琢磨起来:“要不然,以后还是叫你圣君陛下?”
兰缪尔忍不住想象了自己对着昏耀叫‘吾王’,而昏耀对着自己回‘陛下’的情景。
……嗯,怎么说呢,很有一种“各叫各的”的荒诞喜感。
他委婉道:“……有点怪。
”
“算了,这都是小事,以后再商量。
”
昏耀放弃思考了,他把骨梳与兔毛笔交给圣君:“来,换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