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了!?”
最初,兰缪尔还推说那不重要,拗不过艾登追问,还是叹了口气:
“结界崖四周的边城城墙上,我曾让法师们设下净化瘴气的法术,记得吗?”
“――!!”
艾登倒抽一口冷气。
他动了动嘴唇,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兄长……你!”
书房内,烛灯的橙黄光晕似乎要与灯下的金发融为一体,兰缪尔垂落的睫毛上也沾了碎光,他又露出那种带着寂寞而哀伤的笑容。
“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能够找到打开结界的办法,其中的瘴气总要清除。
我已经试过了,以个人或少数人的力量,实在不能……”
听着听着,艾登的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心口像是有尖刀在割。
“艾登?……不,不要为我哭。
”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兄长走了过来,动作温柔地为他擦去眼泪。
“无论如何,我利用信仰是真,欺骗民众是真。
我行有罪之事,接下来无论遭受什么,都是该得的报应。
”
“接下来?”艾登声音发抖,“接下来,你准备遭受什么?”
……
圣君与魔王的战斗,就这样从清晨持续到了傍晚。
兰缪尔的劣势越加明显,只能说是在魔王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苦苦支撑。
到了月亮升上来的时候,被击飞的圣君撞在城墙上,脸色苍白地呛出了血。
或许是真的支撑不住了,圣君竟然也开始祈祷。
那声音嘶哑而悲切,一声声“吾神”,一声声“垂怜我”,令铁石心肠者也不忍听闻。
魔王手持弯刀,大步走来,眼神阴沉而森寒。
远方传来了魔族士兵们的狂笑、叫骂与呐喊。
“兰缪尔,你就这点出息?”
“与其乞求你的神灵,”昏耀磨了磨牙,红眸深处流动着冰冷而晦暗的情绪,“你还不如求我。
”
笼罩着城楼的绝望渐渐浓重,越来越多的人不忍心看下去,选择听从艾登亲王的劝说撤入内城。
凌晨时分,最后一批等不到神迹的人类信徒们,也终于开始惶然向内城撤离了。
他们有时互相推搡,有时又扶老携幼,千万双鞋子的走动在大路上扬起了尘沙。
但没有说话的声音,每个人人的眼底都写满了黯淡与迷茫。
为什么?正如七年前那个因得不到神的回应而崩溃的金发少年那样,这些城民们都在惘然苦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