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缪尔习惯性地在胸前握紧双手,为她念诵祷告词,可是念着念着,神色却越来越恍惚。
他终于没能念完,木然跪坐在老人的尸体旁边,盯着牢房的天顶,放空思绪。
神母,您在哪里?
兰缪尔慢吞吞抬手,将衣襟下贴身佩戴的项链扯出来。
吊坠是个金铸的光明神母的小像,他将神母像握在双手间。
“神母,您看到了吗?”
光明神母永恒地垂眸微笑着,是无比仁慈宽和的模样。
兰缪尔晃了晃手里的小像,项链沙沙作响。
“神母,”他轻声问,“您为什么不说话?”
光明神母永恒地垂眸微笑着,依然是仁慈宽和的模样。
兰缪尔松开神母像。
少年的身躯佝偻下来,将额头贴在牢房的地上,弓起脊背开始颤抖,过了一会儿,终于小声地哭了起来。
那是种极为压抑的哭法。
兰缪尔独自哭了一会儿,又木然坐起来。
他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吉尔伯特担心地进来找他。
兰缪尔轻声说,犯人死了,是畏罪服毒。
他跪坐了太久,起身时腿脚发麻,差点摔倒。
吉尔连忙扶住他,同时听见神子沙哑的声音:
“……先不回神殿了,吉尔。
麻烦你向皇宫通报,就说我要面见父君。
”
作者有话说:
篡改版歌词指路19章w
第55章歌
一刻钟后,兰缪尔在皇宫的书房内见到了他的父君。
老圣君为人温厚,又因为老来得子的缘故,很疼孩子,连兰缪尔这个自幼不养在身边的长子也百般呵护。
此时,看到神子红着眼眶进来,老圣君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这个孩子素来沉静早熟,并且心性坚韧。
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如此失态?
很快,所有侍从都被遣散。
兰缪尔这时情绪也稳定了一些。
他到底留了个心眼,没直接提那位老婆婆,只说自己在深渊得知了魔族的真相,将那段被掩埋的历史向圣君和盘托出。
老圣君听得几番变色,最后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然而等到兰缪尔讲完,他的脸上又浮现出迟疑之色,犹豫地搓了搓手:“可是,孩子,不是父君不肯相信,你说的这些太过离奇……你有证据吗?”
“当然,只要派人再进入一次深渊!”兰缪尔急切道,“魔族的语言,文字……都还是两百年前的样子!我已亲自验证人类可以使用魔息,这也证明魔息与法力必为同源,只是此前从未有法师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