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然后得到分食的恩赐。
他们仍然在族人的哄闹声中决斗,但在危及生死之前,那个白袍银发的人类总会出声喝止,说:“胜负已分。
”
入夜之后,来自各地的首领们跳起家乡的舞。
兰缪尔也去跳舞,他盘起长发,脱下长袍,学着魔族的舞者那样,用蓝色和红色的植物汁液细致地涂抹身体,只在腰间系上琳琅的骨饰来遮挡私密处。
最后,他近乎赤裸地走到火光下,袒露出光洁、雪白而紧致的四肢和前胸。
所有魔族都看呆了。
他们愣愣地张着嘴巴,又不约而同地去看他们的王――
咔擦!昏耀徒手捏碎了木制的酒杯,整张脸已经扭曲了。
他阴森森地站起来,穿过狂欢的魔族舞者,把兰缪尔拽了出来。
“――为什么脱衣服!”
兰缪尔茫然:“魔族不都是这么跳舞吗?”
昏耀脸色铁青:“滚蛋!我们有鳞片蔽体,你有吗!?”
兰缪尔:“我也有!”
昏耀:“只有这么点,数都数的清,也能算有?”
说着,魔王就去挠人类没长鳞片的地方。
兰缪尔笑着躲了两步,一个不注意又被昏耀整个捞起来抱住,双脚离地――
昏耀把他扛到了宫殿后的浴池子里。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
就像许多年前那样,魔王用布巾沾着水,清洗人类身上的颜色。
等兰缪尔变得干干净净了,昏耀还在摸着人类脊背上新生出的鳞片出神。
“要是我也能长满鳞片就好了。
”兰缪尔说。
“鳞片有什么好的。
”昏耀掬起一捧水往他头上浇,阴沉道,“难看,丑。
”
“何况物以稀为贵,你是深渊里唯一的人类奴隶,我才需要你。
假如变成了魔族,我就不要你了。
”
兰缪尔就回头冲魔王笑笑。
他从头发睫毛到鼻梁嘴唇,全都湿淋淋地沥着水,更像个海妖了。
“啊,那我可怎么办呢?”他问。
昏耀想了想,用断定的语气说:“你会被扔到奴隶棚去,天天吃毒草和虫子。
”
……
那张动人的笑面,在记忆中一点点淡去。
魔息如飓风般掀起地上的积雪,兰缪尔坐在正中,他的皮肤不断崩裂渗血,新的鳞片以诡异的速度迅速生长出来,转眼间已经爬满了小半张脸。
“不!”古雷隆部落的大祭司猛地趔趄两步。
老魔的眼底仿佛有绝望与希望挣扎交替,他嘴唇抖动:“难道,预言中真正的……真正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