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晕眩,喉口滚烫。
“咳……”
“兰缪尔!”昏耀猛地起身,将他扣进怀里。
“就这样吧,我输了。
”魔王几乎是用绝望的腔调,语无伦次地说,“我认输,输给你了,我们回屋子里去,好不好?”
兰缪尔喘息着,控制住继续咳嗽的欲望,咽下涌到嘴边的血。
他有点心烦地想:不该玩这么无趣的游戏的。
是怯懦,那深埋在骨子里十四年的罪恶感导致的怯懦,令他不敢主动向魔王坦白过往与秘密。
所以他渴望昏耀来质问他,就像罪人渴望审判。
但这无疑是一厢情愿的念头,不应该。
“算了,”兰缪尔垂眼喃喃,他感觉骨头缝里又开始生疼,“算了……”
昏耀本来已经伸手要将他抱起来,突然又顿住了。
当兰缪尔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魔王的嘴唇在轻轻地哆嗦。
“……那天晚上,”昏耀艰难地开口,“兰缪尔,你记得那天晚上的那把蜜金匕首吗?”
他用尖锐的鳞爪抚摸着兰缪尔的后脑,低声说,“我之所以会贴身拿着它,是在考虑把它还给你。
”
“之所以想把它还给你,是希望你拿回当年的法力。
”
兰缪尔的表情空白了一秒。
他的心脏突然恐慌地跳动起来,因为他看到昏耀仿佛极度痛苦,又仿佛极度释然地笑了一下:“那个晚上,我原本是想问问你……”
“如果我把你的法力还给你,你愿不愿意,为我……做深渊的王后?”
兰缪尔像个木偶那样定在原地。
四面在寂静中明亮起来。
“该我了。
”昏耀自顾自地说,“兰缪尔,这七年来,你……你有没有……”
但魔王又怅然叹了一口气,摇头自言自语:“算了,我知道你不爱我。
不问了,你问吧。
”
兰缪尔失了血色的唇瓣颤抖许久,没有问出问题,却突然呛出一口血。
魔王惊愕地扶住他的肩膀,但人类沾血的手指却反过来死死抓着魔族,仿佛恨不得将他的手臂拧断。
“您……”
兰缪尔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