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兰缪尔察觉到了些不寻常的气氛,忽然问了句:“您右手里拿了什么?”
“礼物。
”昏耀说。
“那您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兰缪尔又问。
昏耀垂着眼,缓缓将右手中的蜜金匕首握紧,口中答所非问:“你的那件重要但不紧急的事情,是什么?”
“现在这个形势,似乎并不适合说它。
”兰缪尔顿了顿,竟冷静地问,“吾王,您拿的是锐器吗?”
……像此前不知道多少次那样,他们在黑暗的深渊夜色中相拥着。
只是这一次,魔王的右臂环过奴隶单薄的脊背,手握的蜜金匕首正闪着毒牙般的寒光。
“这不是挺敏锐的吗?”魔王的腔调不知何时变得阴沉,“平常在你脖子上比划的时候,装不知道给谁看呢?”
于是兰缪尔的神色,在昏耀看不见的地方变得有些茫然,有些哀伤。
“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错?”昏耀恨恨地冷笑一声,“不,是我的错,我就应该早早地杀了你。
”
“你自己说,今晚睡前弹的什么歌,嗯?”
兰缪尔微微一颤,眼眸睁大。
“您――”
“兰缪尔,我早就知道你有鬼。
不妨告诉你,这首歌我七年前就听你的子民唱过……”
魔王不愿承认自己被骗得那么狼狈,咬着牙逞强:“本来你不在我面前往后弹,我也就装作不知道,不那么早和你翻脸……”
兰缪尔猛地想要挣开,“不是……!”
可那箍着他的手臂猛地发力,好像要把他活生生勒断。
昏耀贴着他的耳朵,阴鸷地喃喃:“我今晚……”
兰缪尔,你不会知道。
昏耀心想,我今晚其实是想向你求婚的。
他咬牙切齿地红着眼:“……我今晚就杀了你。
”
“吾王。
”兰缪尔颤声说,“那首歌不是您在人间听到的样子。
”
昏耀只说:“把眼闭上。
”
“您就连一句解释都不肯……”
“闭上眼。
”
昏耀说:“服从我的命令。
”
兰缪尔眼里的光泽悄然黯淡了,他闭上嘴,也合上了眼睑。
放弃辩解,接受一切有可能到来的命运。
昏耀松开人,忽然间心如刀割。
他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想到曾经跪在他脚下的兰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