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那道浅浅的疤,寂若死灰的瞳仁一瞬不瞬盯着Grace。
“但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你那位唐老师呢,还觉得是不是…实验用的小白鼠终于爱上了悉心研究她的导师。
”Grace往前一步,将她们之间拉至一个极其暧昧的距离,红唇微微张合,“斯德哥尔摩效应?还是移情效应呢?我教过你的。
你看你,和我长得多像啊。
”
多像啊。
多少个互相陪伴的时光,原来都只是女人刻意的引导与圈套。
她怎么忘了,她可是心理老师。
Grace半眯眼眸,将烟捻熄,右手柔弱无骨般滑到洛珩下颚轻轻勾弄。
“其实你该感谢我的。
高中的时候,我就去找过你的父母…他们啊,当时就跟我说想这么做了。
”Grace抬起她的头,“从他们有了各自的孩子开始,就已经打算不要你了。
是我一再让他们等等,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洛珩的眼泪顺着仰高的脸颊滑落到她的指尖。
“终于…时机到了。
”Grace喃喃,“当你说你能感知到情绪的时候,我头皮都发麻了。
但还差了些什么……还差了些什么。
”
她又一次望见Grace眼底那无差别的、赤裸的狂热。
“一条完整的情绪链里,你还没有感受过绝望,不是吗?”
原来这就是Grace处心积虑的一场关于她的,盛大的谋划。
从高中入学开始,就利用她在低谷期时的无助与失措迅速拉近彼此的关系;在不知道情况下接触她的亲戚、家人,先斩后奏,了解所有连她自己都不曾涉及的过去;并且拿捏着她的童年阴影,将最后一根稻草攥成砝码,趁她拥有了一切的时候再度剥夺;还不够,还要把她身边有且仅有的最后一个人都带走。
这又是什么。
墨菲定律?安慰剂效应?还是什么变色龙、黑暗心理?她从未有那么一刻清晰察觉这些书上的名词,被老练专业的学者运用起来时是那么致命且没有痕迹。
原来从始至终Grace对她的接近,就充满了各种无数的算计、猜测与利用。
她们关系的发展,都建立在Grace层层迭迭的引导与暗示之下。
“好啦,小家伙,别露出这样一幅表情。
我们是各取所需,不是吗?”她轻笑,“你成绩上去了,变好了,而我的研究有了数据。
你看,一举两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