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章的脸色登时有些发白。
“我曾经特别害怕您忘记我,害怕自己在你的心里只是一个过客……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把我忘了吧,您那么优秀,教学生涯中也不该有我这么一个失败的污点。
”洛珩轻轻抬眸,弯成潮湿的月,“下辈子,我们不做师生了。
”
分明她与洛珩只隔了几步的距离。
却好似已经隔绝开了两个世界。
“回去吧。
”她说。
……
唐言章折身,双手紧紧攥着早已捏出褶皱的手提包,三两步并行往回走去。
她直觉洛珩在这半月内经历了什么。
还有…她要问一问洛珩。
问一问她要去哪里。
是不是真的要再不相见。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枯枝残叶,随着她的步伐而发出细细的摩挲声响。
唐言章破开朦胧的轮廓,走到了那个曾经彼此拥抱,拭去过泪水,相互告白的地方。
冰凉宽敞的石凳上空无一人,只有角落处明显被擦去的灰尘在告诉她刚才的声音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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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四十三岁过得漫长且无趣。
上学期临时接手的初三组毕业成绩依旧亮眼,教改后,一中与其他普初拉开的差距愈发加大,而数学这一门成绩更是拔尖。
大家都知道唐言章功不可没,因此在她四十三岁的那个暑假庆功宴上,她被在场的所有人轮着敬了一轮酒。
正校长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再拉着她的手,念叨着当时唐言章辞职的事。
“还好小唐老师没有离开啊,咱们一中数学组,要是少了小唐老师,那可真是失了一颗明珠!”
底下的主任纷纷附和,推杯换盏间,又一次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唐言章被灌得有些昏沉,回绝的话语即便说了出口也起不到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