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摇头,叹了口气:“上次大病了一场后,就一直念叨着想见…你妈妈。
听说你回黎城了,就想看看能不能去一趟国外。
”
原来把她喊回家是因为这个。
“他等不及了,就先去了。
”
洛珩眉头瞬间皱起:“这么急吗?谁陪他去?”
“我也不太清楚,昨儿看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
”慧玲比划着高度,“跟你差不多高,说是你妈妈的朋友。
洛珩脸色一变。
交汇
几乎是一瞬,她立刻低头,从chat软件里翻找到那个黑色头像拨了过去。
她哪来的妈妈,又哪来的什么妈妈的朋友?
Grace来黎城了?她什么时候和自己家里人关系那么亲近,近到可以随意联系她极少见面的父母,再悄无声息地接走祖父。
洛珩无意识地咬紧下唇,血色散去,即便对面已经传来了忙音都忘了松开。
“那个女人……是不是金色短发?她还说什么了吗?”
阿母摇摇头:“好像是长发吧,她直接找的谢公,我就没仔细看了。
”
好吧,看来是Grace留长发了。
洛珩眉头皱得更紧,说实在的,除了唐言章外,她并不在意身边人说什么做什么,更懒得去揣摩他们心思。
但Grace与旁人不同,那个神秘的女人并不是在无意间展露了什么让她好奇,而是将所有奇怪有悖常理的行为直直扔她脸上,明摆着要让她去探究解构。
譬如很久之前莫名其妙要做自己升学老师,莫名其妙地将自己的生活探查一圈,生生挤进了她的高中三年,现在还成了自己父母的朋友。
少年时她并未深思过Grace这些行为背后的逻辑,所有想不通的事都归咎为女人的个性使然。
可即便是现在,她也没有办法找出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
她曾不止一次问过Grace为什么要那么在意自己,在意到愿意分出一半个人空间来容纳当初一无是处的自己,愿意将当初险些自暴自弃的她从泥泞里拖出,再替她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让她从边缘慢慢走回正轨。
两人一起待在咨询室里上课时,她问过;并肩在食堂吃饭讨论时,她也问过;不受控地拥住女人的那一瞬,她也问过。
她想起天台那些闷沉的烟草味,缭绕白雾后柔媚女人如星般明亮的瞳仁,闪烁着一种她不能理解的炽热,永远上挑的唇上下一合,压着轻飘飘的笑意钻进她的耳畔。
“……我对你有所求。
”
能对她求什么呢,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慢慢垂下手,鲜红的未接通字样布满了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