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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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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老师?唐老师,你还好吗?” 毛巾只片刻便滚烫,翻来覆去都是蒸腾的热气。

    她便又折身去浴室过凉水,再度为她降温。

     为什么要想当然地觉得药这种东西可以在当地买。

     她要是再细心些,再细心些…… 明明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为什么还将这些当做小事,当无所谓。

     她掐住自己掌心,平薄的唇失了血色,她俯下身,去碰她脸颊。

     屋外雷电晦暝,风鼓噪着雨,铺天盖地地打在玻璃上,将窗柩撞得轰轰作响。

     依旧一片赤烫。

     注*标题取自余光中同名散文 因为实在是太适合所以忍不住用了 安全感 她梦到自己还坐在那列绿皮火车中,铿铿车头载着一个孑孓孤寂灵魂翻山越岭,只不过目的地又回到了那方囹圄。

     她梦见目眦尽裂的男人挥落的巴掌,将她扇得踉跄后吼出来的那句不孝,母亲躲在角落一声不吭地流着泪,还有葬礼那日,闷沉的雨后泥土与连绵不断的香火味,以及耳边断续悲恸哭嚎与碎语。

     她跪在地上,万籁俱寂的灵堂地板上洼洼水痕,像极了自己被凿得千疮百孔却还要缝缝补补的心。

    生者对于逝者的敬意总是单薄又吊诡,斯人已逝,能做茶余饭后八卦话题的对象便换成了她。

     “还当老师?教出来的学生怕不是都烂哦。

    ” “就是,大学生怎么了,连自己爹都舍得送进去,不孝女。

    ” “哎啊,老唐家的不孝女早出名了。

    会读书有个屁用?克了自己爹克了自己老公,啧啧……” …… 眼前是疯狂生长起的藤蔓,伸手一触便多个血孔,正汩汩向外冒;那些看不见的恶意里外将她裹起,犹如挣扎在海浪中的桅杆,她死死保持平衡,连带关节都用力到泛白,张开口,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加害者得不到你们的声讨?凭什么受害者背上所有罪名,被你们口诛笔伐。

     荒谬。

     荒谬至极。

     藤蔓抽条,开起了花,在一片苍茫灰淡的背景中惹眼又张狂,好似亚当夏娃的禁果,正引诱着她伸手采撷。

     她又梦见自己站在三尺讲台间,那些青春期特有的闷燥气味,捻起粉笔背过身书写公式时突如其来的窸窣声响,将她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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