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诉求是追讨那个男人的责任,想血债血偿并离婚。
但是没想到……”张知婧闭上眼,嘴巴张了又合,似乎在踌躇,又似乎只是单纯地说不出口。
“……”
“没想到,她的父亲才是罪魁祸首,真正害死她哥嫂的是她亲生父亲。
”张知婧睫毛轻颤,“很可怜的孩子,我都不知道她当时是以什么心情来亲手将他们送上法庭监狱的。
”
“在那个年代,人们法律意识比较淡薄,亲情大于一切。
所以她真的承受了很多,远超我们想象。
”张知婧将茶杯放下,轻轻握住身侧呼吸极轻,身子僵直冰冷的女孩的手。
“虽然我与她关系并不亲近,照理说也没资格和你讲这些。
但既然她选择了你,我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和喜欢。
”
“这点,你一定比我清楚。
”
洛珩忽然闭紧双眼,声线有些轻微颤抖:“所以这个林安……”
张知婧语气一冷。
“她的前夫。
”
“……什么时候出来的?”
张知婧垂下眼睑,翻起资料,片刻,捏了捏眉心:“似乎就是去年。
”
洛珩的心里忽然有一个猜测,立刻将笔记本关上,起身预备离开。
“你去哪?”
“图书馆。
”
“去那里干什么?”
“流量大的公共网络。
”洛珩言简意赅,绕着圈子打了个哑谜。
她弯了弯眼眸,缓缓勾出一个寡淡又薄情的笑意。
“我要让他再关进去。
”
张知婧瞬间汗毛倒竖,立刻站起身,语气急切。
“别干违法的事!唐老师也不会愿意你这样做的,你这是害自己,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我有分寸。
”洛珩垂下眼眸,从包里摸出许久未抽过的烟,叼住烟腹,声音很轻,缥缈得一瞬溜走。
“别告诉唐老师。
”
“我不会再推开你了”
恶心。
反胃感铺天盖地,蚕食着她一直以来的认知。
她并未深思探究过唐言章的家庭与过去,当初无心调侃的一句“坐大牢”也不过是讽刺东亚家庭里从未出现过的男人罢了。
洛珩右手撑在门沿,呼吸起伏,却怎么都没有力气拧开门锁。
自她认识唐言章起,年长女人给她的印象不外乎是温淡严肃,克己自持,她原以为像唐老师这样的人,且不说原生家庭有多和睦,但起码能培养出这样坚韧稳定的高知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