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找不到。
身后传来林序微弱的声线：“为何……要救我……”
“你还有完没完？”尹伊喘着粗气，“我都被你杀过一次了，我都没想死，你倒在这儿要死要活的！”
前方隐约传来其他门派弟子的交谈声，周围洞窟交错，正是躲避的好地方。
她小心地将林序放下，让他靠在泛着暗黄微光的石壁上：“你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林序的脸色惨白如纸，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虚弱地开口：“……所以你不更该杀我么？”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尹伊的怒火，她浑身发抖：“你是不是就真的想死？”
“你不恨我？”
恨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和慕越辰都要问同样的问题？好像非要她恨他们不可。
“林序，你就是个懦夫！”尹伊见他这副虚弱得马上就要死的样子，咬牙切齿，“无情道本是灵剑阁绝密。
我在灵剑阁生活多年都没听说过，当日围观的弟子们也是一知半解，为何一下子传遍修真界？是你故意泄露的吧？你知道他们会在你练成前来杀你，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故意送死！”
洞壁上的荧光藻类幽幽微光，映照出林序苍白的脸庞。
尹伊斩钉截铁：“你根本……就没有真正坠入无情道，对不对？”
林序靠在石壁上，白绫下的眼睛微微颤动，他静静地喘息着，没有回答。
尹伊死死盯着那染血的白绫，声音发颤：“你要是真练成了无情道，我怎么可能随便就影响到你？你为什么要让那个假的陪在你身边？”
“你觉得……自己不重要吗？”林序气若游丝地反问。
荧光中，他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她汗湿的脸庞碎发黏在额角，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多想伸手替她拂去，可如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